第89章 李代桃僵
小兰被关进了警察局的大牢，这可急坏了智贤和孙维银。
甘智贤经多方打听，知道许景效正回乡追查青铜连鹤方壶的下落，于是让人递话给许景效，说：“我手上有一把玉如意，不知许连长是否有兴趣。”
许景效一听说有了玉如意的消息，便没有任何犹豫马上跟智贤见了面。
“玉如意果真在你手上？”许景效一见面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错。就在我手上。”
“那你开个价吧。”许景效倒是很干脆，一副在商言商的架式。
“这玉如意在我手上可以说是一文不值。”智贤故意很不屑地说。
“我却愿意给你一笔不小的代价。”
“可我不想要钱。”
“那你要什么？”
“我想用它换一个人。”
“你要换什么人？”
“就是前几天被警察局抓进去的一个姑娘。”
“东丫头？”
“对。她以前是叫东丫头，现在叫温小兰。”
“温小兰？”
“对。我给她起的名字。”
许景效似乎听明白了一些端倪，又问：“她对你那么重要？”
“比我自己的生命更重要。”智贤淡淡的却又无比坚定地说。
“这恐怕不太好办。”
“对于许连长来说，这事也许没那么难办。”
“好吧，我试试看。不过，我希望能先看一眼那把玉如意。”
智贤早有准备，便叫韦宝祥将玉如意拿了过来，让许景效看了一眼。
许景效便回去找黄仁士商量用玉如意换小兰。
许景效对黄仁士说：“我是个军人，从不过问政治，也不管什么党，我只对大洋感兴趣。现在，我们最紧要的事是追回那玉如意，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不必去管那小丫头是不是g匪，就算是，凭她一个小丫头片子，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当如先用她换回玉如意。”
黄仁士这些日子已经被玉如意折腾得焦头烂额，他之所以不遗余力地追捕小兰，归根结底也是为了追回玉如意。
黄仁士答应了与许景效做交易，以死囚代替小兰上法场，偷梁换柱救下小兰。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黄仁士马上安排了对小兰的枪毙行动。
行刑那天，只见一辆卡车开到法场，从车上跳下来十来个“白腿乌鸦”。“白腿乌鸦”先驱赶着周边的人群。听说今天要枪毙万兵山女匪首，招来了不少围观的闲人。一个长官模样的“乌鸦”不只是两腿雪白，两只“爪子”也是白的，那人手上戴一双白手套，那神气劲儿仿佛杀人如同杀鸡一样普通。
他扯着嗓子喊：“站远点站远点，枪子不长眼睛，伤着你可要自认倒霉了哟！”听声音才知道这个长官正是黄仁士。待把群众驱赶到警戒线以外，才见两个“白腿乌鸦”押着犯人从汽车上下来，一个身材瘦小的人犯被两个人拽着，拎猴子似的连拖带拽，径直走到一片空落落的凹地里。只见犯人的脚上一只鞋子被拖掉了，裤腰往下塌，裤管儿挂在一株荆棘桩上，噗的一声破了。划破了裤管的同时也戳破了腿，白嫩嫩的腿肚子被荆棘一撩，血便渗出来，将杂草地也拖出一路模糊的血印。
犯人披散着一头长发，长发遮住了大部分脸庞，但人们仍可以凭此认定，要被枪毙的的确是一名女匪。女匪被扔在地上，身子摇摇晃晃，显然之前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黄仁士走过去飞脚一踹，犯人便跪在地上。黄仁士从腰间拔出一支漂亮的小手枪，哗啦一下将子弹推上膛。人群里鸦雀无声，空气也仿佛凝固了。大家屏住呼吸等待那一刻。
此刻，竟然一丝儿风也没有，有人伸长脖子试图看清女匪的面目，希望风儿能吹一吹她那遮住脸庞的黑发，或者女匪能在临死前抬起头来，喊一句“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之类的话，振奔一下人们的心情，可是，转念一想，那是个女匪，可是“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之类的话似乎并不适合她。，最终人们都失望了。只听得“叭”的一声，那个女匪像木头似地栽下去，一颗头像秤砣重重地触在地上，整个脸膛陷进泥地里，屁股却翘得老高。没有挣扎，像一只布袋突然泄了气，马上瘪下去一动不动。
黄仁士看也不看，收枪，重新别在腰间，挥挥手：“行了，收队。”那一队“白腿乌鸦”没精打采地上又上了汽车，只听得一阵突突突地响，汽车又一溜烟开走了。
人群中有胆大的惭渐走近去看，女土匪生前的容貌没看清，死后也想看个究竟。只见女匪后脑勺只有指头粗一个小洞。
“让开让开。”有两人分开人群挤了进来，“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可看的。让开，让老子赶紧把她埋了。”
这是官府请来的专门埋那些没人收埋的尸首。翻开那女匪尸首，人们不禁惊呆了，有的失声惊叫起来。女匪满脸是血，一双眼睛沾满了黑泥，下巴骨被打飞了，鼻腔被掀掉大半，上嘴唇像兔唇似的向外爆凸破裂，血肉模糊间，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围观的人全都后悔出于好奇多看了这一眼，很多人呀的一声赶紧用手蒙住自己的眼睛，别过脸走开了，有的人浑身神经突然断了电，僵住动弹不得，嘴巴合不上了，却又出不了声。
前段时间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万兵山女匪就这样被枪决了。
许景效最终拿到玉如意，他马上将玉如意交给黄汉荣。
黄汉荣看到那把玉如意，喜极而泣：“苍天有眼，这宝贝终于回到了我手中！”
“拿到玉如意并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许景效提醒说，“我们还是尽快将宝物取回来吧。”
“对对对，宝物要马上取回来，不能再放在山上。”黄汉荣无比兴奋，也顾不上保守什么秘密了，“老和尚说了，宝物就藏在龙母神庙附近的山洞里，你们马上上山去，找到那个山洞。注意，黄双枪在石壁上凿了个石柜，打到它，宝物就在里面。”
许景效和黄仁士一起上万兵山，很快在龙母神庙附近找到了山洞的入口。
在万兵山西峰的山洞里，黄仁士找到那个石柜，插入玉如意，顺利打开石柜。可是，里面却是空的，宝物已不翼而飞。
“完了！”许景效一脸无奈，“那么贵重的宝物，就这样让你们弄丢了！”
“看这个石柜，就是为了那两只宝箱而设的，这应该没错，可是宝箱怎么就不见了呢？”黄仁士似乎不肯想信眼前的事实。
“宝物肯定是被人转移了。”许景效此时头脑还是清醒的，“从黄局长被杀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一年了，你们才找到这个石柜，未免也太迟了吧。”
“这也不能怪我，刚开始我并不知道有什么宝物，后来告诉我玉如意牵扯到一笔巨大的财宝，可是也没告诉是什么宝物，只叫我追查玉如意。”
许景效心中堵得几乎说不出话：“都是你那糊涂父亲玩的鬼把戏！说什么为了安全起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连自己的儿子也瞒着。结果，愣是将宝物弄丢了。我看他这回怎么向我们团座交代。”
“哎，到底是什么宝物啊？”黄仁士问。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瞒你什么了，那是民国十一年在河南省新郑市李家楼春秋郑国大墓出土的一对宝物。当年，河南新郑发现大批春秋珍贵文物的消息一传开，轰动全国考古界。北京、上海、天津、开封各地报纸均连续报道，各地金石学者和考古学家云集新郑考察参观，一致考证认定李家楼大墓的墓主是郑君子仪。子仪是什么人，是春秋时期曾在诸侯间称霸的郑庄公的儿子。你读过书，知道中国历史的春秋五霸吧，郑庄公，春秋霸主之一。他的儿子的墓藏，什么级别的文物你可以想象吧。而我们团座交给你们黄双枪局长的宝物，是一对连鹤铜壶，可以说是价值连城，是国宝级文物，卖到国外去，可以赚到你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这么贵重啊？”黄仁士自从听说玉如意牵涉到一笔巨额财富后，曾努力展开想象力，想象会是怎样的宝物，值多少钱。可是，他却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级别的宝物。
“早知如此，就该直接把宝物放在警察局里，日夜派人守着。”黄仁士说。
“你傻呀。这东西是不能公开买卖的。”许景效对于黄仁士的无知很是不屑，“要是让当局知道了，你父亲不但要丢了官职，只怕连小命也保不住。”
黄汉荣听闻宝物失踪，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宝物被山狼夺走了。”
“此话怎讲？”许景效不解地问。
“你们可还记得，前一阵子有个日本商人来高山县，这个日本商人名叫池田俊彦，他做的是倒卖文物的生意。他来高山县收到了一批宝物，可是这消息被山狼知道，于是山狼劫道，把池田杀了，夺走所有的宝物。池田收的宝物是什么？肯定就是我们丢失的宝物。”
许景效听黄县长这么一分析，频频点头：“黄县长说得有道理。不过，这事还得仔细调查一下。那宝物是怎么到了池田手上的。”
“这还要调查吗？肯定是那些拿着玉如意的人把宝物取出来，卖给了池田。”
“原来如此。原来那个甘智贤早已把宝物取出来，并卖给了日本人。怪不得他那么爽快地将玉如意交给了我。”许景效顿觉自己被智贤骗了，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眼下当务之急是想办法从山狼手中夺回宝物！仁士，你准备一下，和县民防团联手剿了山狼。这山狼在高山县也为害多年，该跟他算算总帐了。”黄县长对自己境内的事务还是挺有信心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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