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的病和她

犁梦的叙述5

        本应该是一个普通的晚自习。

        此刻我却请假在离学校较近的家里呆呆凝视着天花板，通红的眼睛还未消去不舒服的异物感，此刻我的内心还残留着悲伤的余韵，还有对自己行为的深度怀疑。

        “我这是怎么了？”怀疑终究抵不住脑袋里的阵阵疼痛，我只能回忆刚刚发生的事。

        我在愤怒的情况下对全班人发了脾气，这件事就算有我的愧疚，也掩盖不了我无法控制情绪的事实。

        越想越感到后怕，突然想起有什么东西，我拿起一个布袋，里面有一封用精致牛皮纸写的信，“又拿来看了。”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信是我高一的一位同桌写的，我当时也是脾气没有控制住，好好地沟通着就发狂起来，导致了一天之内我和他的关系急剧恶化。

        后来分班时他给了我一幅画和一封信，轻松地说：“没事的了，毕竟是同学一场，还一起做过那么多事，不要放在心上了。”我心里非常的感谢他能够包容我的失控后的情绪。

        信里的内容是一些轻松的但平时不会聊到的交流，让我看重这封信的不仅是其背后的宽容，还有上面他所列举的他认为的优点。

        我不是一个喜欢吹嘘自己的人，他人的正面评价也没有人会反感，但是在一次次的怀疑中我总是找不准自己的定位和方向，“高中生学习就对了，其他事都是浪费时间”等之类的话也刺激过我，随着时间的流逝，每次都是“想做一些事”的念头占了上风。

        看完了信后我发现我似乎把它当成了镇定剂一样，我的心情平稳了许多，困意也随之慢慢涌现上来，我心里此刻想到了一句不知是否合适我的话，“不撞南山不回头。”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了……

        “少年，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在梦中，光团发现了我的变化。

        我把事情告诉了他，他的回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佻。

        “这么说，未来已经发生了偏离，嗯……我还是要提醒你，偏离不代表改变，已经有不少我的客户因为这微小的差别陷入了泥潭之中。”

        “那我的偏离后的未来你能够交易吗？”

        “当然可以，这次我就不擅自做主了，上次是我的失误，这里说声抱歉，那你是选择了解近时段事情的全部呢？还是只了解一半，用剩下半段与我交易？”

        “之前是了解全部，给我带来了极大的不安心感，这次试着了解一半吧。”我在心里暗想。

        “我选择了解半段的事情，前半段吧，后半段是怎样拿来交易的和我说明一下。”

        “前半段的话……因为你的情绪上的失控加上你是新上任的班长，有一位少女注意到了你，给了你鼓励的字条，你对她的好感在短时间内上升许多，在一次尝试性的表白被拒后，你开始极度自责自己的行为影响到了她的情绪并且尝试用大段的文字道歉。可惜少女认为这是无中生有的骚扰，在拒绝后你又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在精神控制她’，到最后你的病情急剧恶化，不过少女到后来慢慢感觉到你的失控没有目的性，在多次反思中选择‘行动上的支持，精神上的恋爱且不随便接触’但是有人既察觉到了你的病又从她的行动中看出你们在恋爱，就抱着恶意的心态在各个场合找机会刺激你，长久一段时间下来，你护着那位少女不被人利用情绪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病情，然后少女忍不住去给予你支持，就又被人利用情绪刺激到你……”

        我静静地听着，在突然的停顿后，我有些不耐烦地问：“后来呢？”

        “不好意思少年，这就是前半段了，我知道你现在内心十分愤怒，也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了你字条，又是谁想迫害你和少女，不过这些我是不会详细说出来的，只能靠你自己在未来中发现。那其他的话也不多说了，你是否拿后半段的未知换取你想要的东西？”

        “能换取的东西仅限于现实吗？”

        “当然不是，我是在你梦中出现的，那也能换取一些梦中才会出现的东西，换句话说，你能唤的东西取决于你的想象力和所换取未来的价值，这个价值的标准是由我来决定的。”

        “按照他这样的说法，我感觉最后我的结局不是休学就是熬到高考结束，那么我要在两者中赌一个吗？被换取的未来应该不会再回来了，那就是说假如是高考的话，那我的未来就没有高考了，我成绩还没有差到要放弃高考，也不想冒这么大的风险。”我在心中暗想，“还是接受这个未来吧。”

        “算了，我不换取了，我选择接受这个未来。”

        “这样啊，那少年祝你好运，不过你已经知道了前半段，你必然会做出一些与原本未来不一样的行动，到时候未来又会发生偏离，还是得提前告诉你一下。”

        “嗯，就这样吧。”

        眼睛所看到的景象正在发生扭曲，只剩下一张静谧的夜幕。

        我在半夜中醒来，回想着光团说的话，“要是未来是这样的话，该怎样去应对呢？”“还有，一个小小的举动就有可能使未来发生偏离，利用好这点进行交易说不定我的未来会轻松许多。”我翻了个身，“要是真的有超自然的力量，那我是不是在一定程度上就有了‘资本’呢？”

        想到这里我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很快又想到了种种故事中被欲望吞噬的人，“我应该不会的吧。”这种童话般的想法让我忍俊不禁。

        现在，还有两件重要的事，“我的病情和她在未来里分别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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