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生日宴
2003年9月12号。
张国荣身穿红色西装，头顶戴着生日帽，站在专程为他搭好的台子上面吹蜡烛。
蜡烛才熄了火，一个完整的奶油蛋糕自动弹得老高。
张国荣躲闪不及，重重地挨了一下。
张国荣顶着满脸的奶油抬起头哭笑不得，看着一旁的陈太笑问，“淑芬，这是你的主意咩？你是否报复我那天将你拉黑名单呀？”
“怎么会是我啦，你点解不怀疑唐先生啊？”
陈太表情无辜地看着张国荣，又被他脸上白花花的奶油逗得想笑，“不过哥哥你现在的样子可是实打实的奶油小生啦！”
张国荣坚决地摇摇头，甩掉脸上的奶油，“不可能是唐生啦，他才不忍我当众出糗，也不肯浪费粮食啦！”
“那你也想不到陈太身上去啦！”
一个留着利落短发、骨瘦如柴的漂亮女人稳稳端着另一盘干净完整的水果蛋糕从后面出来。
张国荣闻声看过去，一抹靓丽的湖蓝色长裙映入眼帘。
张国荣看着她笑得嘴都合不上，“梅艳竹小姐，原来是你搞我呀！你这个女人坏透了啊！”
梅姑端稳蛋糕站在张国荣面前，仰头望着他，“张国矮先生，生日快乐！快许愿吧！”
张国荣警惕地看了一眼梅姑手里的蛋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指着自己的奶油脸求饶，“阿梅啊，你不要再搞我啦，你看我这张脸是否还有地方再盛得下一个蛋糕啦？”
梅姑无奈地笑了笑，“只是叫你许愿呀！”
“是不是真的啊？”张国荣虽然有点怕怕，但还是默默地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了个愿。
见蛋糕完好无损，他这才松了口气，蹦蹦跳跳地跑到洗手间去洗脸。
再出来时发现来了好多朋友，礼物堆得多成山。
张国荣一边清点着收到的礼物，一边对他的好朋友们说，“人来了就好了嘛，送什么礼物呀，从来都是我送人家礼物的嘛！”
在礼物堆里挑了挑，转头看向梅姑，“阿梅啊，你送我咩？”
梅姑打开角落里的一个木箱子，一只光滑有致的古董花瓶静静地躺在里面。
张国荣故作紧张地望着梅姑，“哇，阿梅你这么大手笔，是否看中我车子啊？”
唐生身子一紧，阿仔又要送东西给人家嘛？
唐生急忙拿出公文包里的房产证交给张国荣，打断他和梅姑的谈话，“阿仔，生日快乐！”
张国荣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房产证，搂着唐生的脖子在他的脸上落下深情一吻。
梅姑不禁感慨，“唐生的礼物更贵重啊，他是否也看中你的车子呀？”
“哼！我人都是他的了，还要什么车子嘛！”张国荣挽着唐生的手，“人家都知我数学不好啦，唐生帮我理财投资呀，不知替我赚了多少钱呢，简直就是我的福星啊！你们且羡慕去吧！”
梅姑知道张国荣不愿人家误会唐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转移话题，“哥哥你许了什么愿呢？”
“愿望讲出来就不灵了嘛！”张国荣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梅姑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眸，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
生日宴结束已经是晚上六点钟了。
张国荣指挥唐生将众多礼物搬到后备箱，自己早早上了车等。
唐生将最后一件古董花瓶塞进后排座位，然后准备驾车回家。
唐生开车的时候很是专注，从副驾驶的位置上看过去，那张侧颜竟也无比精致。
张国荣满足地望着专心开车的唐生，脸上情不自禁泛起甜甜的笑意。
唐生余光瞥见张国荣在一旁偷看，温柔地笑了笑，“阿仔，今日你许了什么愿啊？”
张国荣眼中闪过一抹淡淡地忧伤，“当然是希望大家都能幸福快乐啦。”
唐生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还是点了点头。
张国荣突然回想起白天的生日宴，有些不放心地问唐生，“哥哥，今日你有没有发现阿梅好像不太对啊？”
唐生想了想，“她脸色不太好看，情绪也比较低落，不知是否身体不舒服啊。”
“改天有空我们去看一下阿梅。”张国荣将座椅向后放了放，闭着眼躺下休息。
晚上。
张国荣接到黄导的电话，告诉他剧本已经初步完成，为了征求他和danny的意见，想请他们先看看剧本。
张国荣打给danny，danny的电话始终占线，张国荣只好去他家找。
楼下的路灯依旧昏黄。
明明是九龙公园这样的地方，应该比别处更明亮才对，也不知怎么搞的，将气氛弄得如此压抑。
张国荣站在danny家门口敲了十分钟，门内依旧无人应声。
张国荣想到之前那次阿渡chan将danny关起来，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
他卯足了劲儿朝danny家的防盗门撞过去，门突然开了。
张国荣扑了个空，一下子摔进danny家的客厅，还滑了两三米远。
张国荣吃痛地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胳膊肘朝danny看过去，“搞什么啊，我敲了那么久的门你都听不到，电话也占线？”
danny沉默地盯了张国荣半晌，话到嘴边也没能说出口。
张国荣是个急性子，最见不得这样吞吞吐吐，“有什么你快讲啊，我年岁可比你大了，禁不起这样摔啦！”
“阿渡回来了。”danny不知是喜是忧，“
张国荣站在原地愣了愣神，“你是说…阿渡cheung？”
danny用力地点了点头，“刚才的电话就是阿渡打来的，告诉我她要回来了。
张国荣蹙了蹙眉，表情忽然有些严肃，“为何我的阿渡要回来不是同我打电话，而是给你打电话？”
danny那纯洁无害的脸上写满了「我不知道」，张国荣的心里竟有几分失落。
“你们讲了半个钟头，该不会这半个钟头里都是阿渡同你在讲她要回来了吧？”
danny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蹩脚地向张国荣解释，“就是一些简单的问候。”
“是吗？”张国荣收起了笑意，“我是来告诉你，黄导的初本拟好了，明日我们去他家谈剧本。”
说完，张国荣越过danny便出了门。
danny本想叫住他，但又不知如何解释阿渡的事情，便只能由他去了。
张国荣一个人在公园里徘徊了好一阵子，心情愈发烦躁起来。
其实他今日许的生日愿望，就是希望阿渡能够回到他的身边，但他无法与唐生分享。
现在愿望实现了，可是他开始不确定，阿渡还是不是他从前的阿渡。
张国荣吸了一根烟，掏出电话打给唐生，“哥哥，明日请人来将楼下的路灯全部换成新的，算我们做公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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