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李正的执念
我急得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神慌乱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啊！”
李正轻轻地笑了几声，可在我听来却使我的鸡皮疙瘩掉了满地，阴得好像刚从坟墓中爬出来一样。
“如果跟我硬斗，最后的结果你也是知道的。”沈越抹掉嘴角的血，微微勾起嘴角，眼中的冷光若是化作实物，估计是一刀刀的砍杀着李正。
“你是在护她吗？”
李正说话的语气中仿佛是在表达着自己嘲讽一样的心情，“你睡了这么多年，果然也把自己给睡傻了吧？他对你可没有爱。”
说话到这里，沈越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抿着唇，如在沈越他妈面前维护这我一般，静静的看着李正，表达着他的决心。
李正先是愣了好几秒，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是被沈越的眼神看着恼怒起来，他一怒，本来已经躲在一旁没了生气的纸人重新动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护着她？你应该要像他们一样！”李正指向正渐渐围过来的纸人，眼中含着浓重的嫉恨，“像他们一样围观着不好吗？看着我一点一点的将这个女人杀死不行吗？或者来说，帮我一起杀死她，不好吗？为什么要上前来阻止我呢？”
“为什么呢？”
一句又一句愈加激烈的“为什么”从他口中吐出。
“哪里来的为什么？”沈越失笑，鄙夷而又不屑的看着李正，“你想知道吗？”
李正眼中的戾气因这句话消散了不少，他的目光开始漂移不定。
“只要你放了车上的这些人，你就能够得到答案。”我抓着沈越的衣角，平定一下内心的紧张，轻声的诱引道。
李正愣了愣，随后又反应过来。
“我偏不。”
李正略有些孩子气的歪了歪头，除却面色苍白得不似正常人以外，俊朗的面孔做出这种动作完全没有违和感，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却不容人忽视——
“我要让所有伤害过涵儿的人付出代价。”
他举起开始变得腐烂的手，往我的心脏上作势一抓，我的心脏便在那一瞬间紧紧的缩着，我难以忍受的蹲下来，手捂着心脏，却怎么也无法阻止疼痛蔓延开来。
“绝对不能让那些人，逃脱开。”
李正呵呵地笑着，抓着的手松开来，我立马就得到解放，刚松了一口气，李正的眼神一瞬变得凶狠，我被他看得身子往后一跌。
沈越抬起眼来，与李正的目光对上，两方的目光中都透着股能渗透人心的阴冷。
“呼——”
我只感觉到有一股劲风冲我袭来，我就感觉到那道身影再度挡在了我的面前，我看着沈越向前倾的身子，心情更加复杂。
一口血从他嘴里吐出来，与之，还有一抹熟悉无比的面孔……
曾经强上了我的男人。
我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巴，看着像是从沈越身上分割出来的那一抹接近透明的身影。
那个男人朝我微微一笑，配着他嘴角的血，竟显得意外的妖艳。
“夜凉。”
李正一瞬间接近了很多，他的面孔近看更加的惨白。
他接近发紫的嘴唇比先前更加的单薄，他扯着嘴说：“不愧是千年老鬼，要不是我用尽全力，你还不能被我打回原形呢。”
夜凉的笑容敛了回去，再次与沈越的皮囊重合，他看了我片刻，而后避开了我的目光，转过身，抹去血痕，讽刺道：“原来，你的实力就仅此而已吗？”
李正并没有被刺激到，只是眼眉略垂，昂起了头：“我想，此时的你也非常的难受了吧？”顿了顿，又笑道，“我知道了，果然是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露出弱势的一面是吧？”
夜凉的目光直直的瞪着李正。
李正也将脸上的笑容给抹掉。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站在夜凉的身后，看着沈越的眼神中含着我自己也不懂的情绪。
说实在话，我对沈越并不是沈越的事实并不感到惊讶。
毕竟最近这个男人的行为举止都已经超过了我对沈越认知的范畴，与沈越交往了那么多年，我不会傻到连曾经那么了解的男人都认不出。
对待他爸妈的态度也是，对待大嫂傻子的态度也是，就连对我……也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甚至我有时突发奇想，要是这个男人能够这样保持下去就好了。
只是当知道占据了这具皮囊的是那个男人，我瞬间就不淡定了。
怪不得他会知道这辆巴士有问题还如此冷静的拉着我……
当时我在窗外看到的就是他。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最后解救我的那一道声音，是他吧？
同时，对我做那种事情的，是他吧？
还有，刚刚为我当下两击的，还是他吧？
“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不要怪我。”夜凉首先打破这个僵局，巴士内的冷空气夹带着股股冷风吹得那些轻飘飘的纸人左右摇摆，我看得都有点担心他们经受不住就地飘走。
想到这里我又苦笑了一声，现在我自己都顾不及还去顾得上他们？
“我执迷不悟？”李正重复一遍这个词儿，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我没有执迷不悟，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我的涵儿被这些人给侮辱，我的涵儿，我的涵儿……”
他念着，越念神色越是疯狂到扭曲。
他身后的纸人像是感知到了李正涌动不停的情绪，身体摆动地更加的猛烈，像是想要逃离，可是却被控制着，死死地被钉在原地，哪里都去不得。
李正抬起眼睛来，那双猩红的双目狠狠得盯着我，眼里是要吞噬我的狠戾，我抿紧了双唇，四肢都像是安上了警戒线，全身都绷紧来，神经也拉紧来。
就在这时，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力量托起来，我瞬间瞪大了眼睛，看向夜凉，恰时对上了他的目光。
里面压抑的情愫翻腾着，滚烫的令我不敢直视。
“沈……”
我想开口叫他一声，最后我顿了顿，不知道改叫他沈越好，还是李正喊他时的名字夜凉好。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垂在底下的手一个翻转，我就被那股力量直往紧闭着的窗户投去，我情不自禁的闭上眼。
果然。
在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的那一瞬间，我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鬼都是这么凶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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