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作者有话要说：</br>referee调解者，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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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封嘉终于像个有魂魄的人，对面沙发上坐着的覃宇非停下和秦照交谈，转而向他。
覃宇非问：“你从哪过来的，比我到的都早？”
封嘉放下杯子，清了一声嗓子，双臂抱胸靠回到沙发背上，声线懒懒的道：“严舍博物馆。”
覃宇非定眼看他，疑惑问：“那严舍怎么还没到？你们俩怎么不一起？”
封嘉道：“车坐不下。”
覃宇非问：“两个人也坐不下？”
旁边的秦照没了耐心，直截了当的说：“不等他了，咱们先玩儿。”
玩儿？
什么？
封嘉能听到的，简黛都听到了。但他能理解的，她都不理解。
秦照从沙发里走到放满酒杯的桌前，站在沙发区的正中央，伸出食指数沙发上坐着几个人。从右到左，数到封嘉，秦照问：“你玩儿不玩儿？”
封嘉瞥了简黛一眼，动作极小，似有若无。
“玩儿。”
秦照食指点了点封嘉，然后继续点下去，嘴里念道：“8……9。”手指最后落在封嘉旁边，简黛身上。
怎么不问她……她不玩儿。简黛拒绝的话即将出口，这时秦照潇洒的转身，边走回座位，边道：“单向游戏。”
极其平淡的一句话，没有任何强调，但听到耳朵里不觉得这句话不重要，反而觉得这是他们习以为常的游戏规则，这里只是程序化的提一嘴，即使不说，也没人不知道，也没人能说它不重要。
单向游戏，就是一切不可逆，她没机会反悔。
秦照坐回原位，活动双肩双臂像是在热身。
覃宇非没怎么动弹，显得淡定许多，却道：“规则跳过了，不浪费这个时间。”
看着他们的架势，简黛生怕自己要玩儿一场生死局，紧忙问身旁的封嘉。
“封嘉先生，规则是什么？”简黛眼底滑过一丝紧张。
封嘉闷声一笑，实在忍不住，毕竟没人对他这么“礼貌”。“封嘉先生”，封嘉心里咂摸咂摸，隐下笑意，道：“听我说。”
简黛侧了侧耳朵。
封嘉道：“一会儿。”
一会儿就开始了，他怎么不玩儿完再说？简黛忍下疑问，权当卧薪尝胆，来日好占了他的房。
简黛微笑道：“好。”但心里已全然不指望他。
秦照从自己拿来的盒子里取出一打牌，背面花纹一模一样，难不成是打扑克？
覃宇非坐直身子，看到盒子里都是大闸蟹，问：“哪来的螃蟹？”
秦照道：“我妈给的，说是警醒我在外面要老老实实，否则，横着走只有死路一条。”
覃宇非笑道：“合着这一盒都是熟的？”
秦照道：“当然。我刚才问封嘉那破小子的时候，你都听得什么？”
覃宇非淡声说了一声“滚”，面向前方坐好，道：“开始。”
封嘉出口打断：“referee呢？”
覃宇非上半身一弹，道：“差点忘了！陆行没来，就你来当吧。”
封嘉扬眉，表示同意。
一人随机拿了一张牌，然后把剩余的牌传给下一个人。传到封嘉，他把牌递给简黛。简黛没得选，谁让她是最后一个。
把牌面朝上，白色的背景上面只有一个立体的大写英文字母。
游戏正式开始。
封嘉道：“有b吗？”
众人看牌，没人出声。
封嘉继续道：“谁离b近，谁第一个。”
一个人把牌面立起来，有字母的那一面展示给其他人。
“我是c，我最近。”
简黛这点明白了，裁判开头，然后按照字母顺序亮牌。
简黛看了看自己的字母，“z”，她是最后一个。
“c”，笑着说，随后从自己身后拿出一个包，“cocosheller，这包13万8。c等于13万8。然后……我要z。”
简黛猝不及防。她完全没明白。
见她不说话，“c”女士喊了调停。
“调停。”
封嘉头往右一轻轻倾，道：“她输。”
众人看向简黛。
“无异议。”
“无异议。”
“无异议。”
……
秦照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简黛被半推半就，出声选择：“大冒险。”
秦照干脆道：“那喝吧。”
酒杯铺满了桌面，像是一块平面成了蜂巢。
封嘉出声：“首局不罚。”
覃宇非看了看在场的人，问：“又没新人。”
封嘉不搭理他，随便拎出一个理由道：“我是新人。”
覃宇非无声骂他，“新人做哪门子的调停？”不敢骂出声，游戏里面，封嘉最大。
第二局开始。
秦照洗牌，然后从简黛开始，依次拿牌。
本来应该是封嘉洗的，但可能吗？秦照自动承接这项任务。
选好牌，封嘉道：“d出来。”
是一个女人，风情妖娆，道：“身上。d等于存在。”
不算封嘉，除了简黛，所有人都听懂了。
不认识这个女人，覃宇非和秦照只笑不说。
d玩家的同伴遂了大家的意，问：“说得这么隐晦做什么？说明白一点啊。说不明白，我们可是要检查的。”
众人笑着，有大笑的，有坏笑的，还有一个…不笑的。
封嘉表情一如往常，平淡平静没一点不寻常。
封嘉道：“就你吧。”说的就是d玩家的同伴。
同伴愣了一下，亮牌。
“j啊，身上，j等于存在。”j玩家狡黠着笑道。
都是男人，秦阳管他认不认识的，放声笑出来。
“哈哈哈，这牌洗得好。”一个d，一手把握；一个j，该有得人一般都有。
封嘉懒散一笑，“好个屁，平局了。”
秦照道：“平局，调停不就行了。”说罢，拐着弯抹着角的喊一声：“reeeee-feree!”喊得抑扬顿挫，余音绕梁，跟唱歌似的。
封嘉道：“j输。”
j道：“有异议。”
封嘉道：“说。”
j问：“为什么算我输？”
封嘉道：“无法证明。”
这不是废话，正常男人谁没那玩意儿，j道：“还用证明？”
这时封嘉笑了，“你刚才不是建议检查，跟证明差不多，我同意了。”
j回想刚才，合着是他调侃d啊。
检查？都是男人，谁想看对方的那破玩意儿？没人想去检查。
覃宇非比封嘉笑得更狠，直接笑趴在秦照身上。
j道：“别呀嘉哥，我就随口一说，不用采纳。”
封嘉摇摇头，道：“不行，这叫尊重。”
他说罢，秦阳和覃宇非实在憋不住，笑喷了。
简黛也笑出了声，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好在秦阳和覃宇非目标大，封嘉扫他们两个一眼，沉声道：“嘲笑referee？”
秦阳机灵，立刻掏出手机，“严舍，严舍，给他打个电话”，说着手指在发光的手机屏上点起来。
两人躲过一劫。
第三局，覃宇非洗牌。
封嘉道：“c。”
凑巧，还是第一局的女人。
c简洁的道：“，c等于13万8。”
这次，简黛听出一点门道。
简黛缓慢的发音，“cocosheller”原本她为它付出一切。
封嘉听到简黛的声音，手指一点，道：“你来。”
简黛抬头看向女士c，她拿的那一只包是去年春夏款，包名是：cocoshellerbeautyone，内部编号为:f10096，目标消费对象是中高端人群。包侧边的那一条折线是简黛看样品图时加上的。原图太单调了，加上一条折线，定价从13万调到了13万8千。
原来很亲密的事情几个月间已经变得无比遥远，如果这是一个单纯的权钱游戏，简黛不是不能赢他们全部。她富，但她很少说，此刻也没有讲。
又讲什么呢？
她也只是在以前才掌cocosheller的权，如今早已改朝换代，物是人非。
简黛没有回答，秦照关掉电话，叫了“调停”。
“referee。”
封嘉左手指向简黛，“她输。”
“无异议。”
“无异议。”
……
或许因为谈到cocosheller，简黛突然生出一种喝酒的冲动。自从简岁把她取而代之，她虽然表现的好像无事发生，但是医者不自医，普通人救不了自己。她只是不断的说服自己，说服不了，就把脑子关掉，不再思考。
简黛想喝酒，但如果这酒是为了这事喝，酒将难以下咽。
想到哪去了？
简黛回神，仿若一切的不好又烟消云散。她去端酒杯，一杯蓝色的。
她的手刚握上杯子，封嘉出声，“喝这个。”
他把自己的杯子推到简黛手边，是一杯比所有杯子都大，无色的一杯。
众人没想到封嘉突然出声，抬头愣神一刻，才反应过来。
“无异议。”
“无异议。”
“无异议。”
……
其实他们都没有听接下来的事，封嘉裁判简黛输之后，他们都互相闲谈起来。左不过就是喝酒，没什么好看的。
但是覃宇非和秦照一直看着，毕竟封嘉很少参与这个游戏。
覃宇非和秦照依次道：“无异议。”
规则原因，他们只能说有无异议，不能说别的。
沙发右边，两个人走完游戏流程，立马降低声音。
覃宇非说：“他可够狠的。”他带来的白酒可都是又纯又烈。
秦照有理有据的猜测到，“他从严舍博物馆来的，还没把严舍一起带过来，他们俩肯定有事。”
覃宇非撇撇嘴，一边看笑着热闹，一边指手画脚道：“那也不能那女人撒气啊。”
秦照斜眼看他，既嫌弃又探究，好像这话找错了出口，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了。
覃宇非看回去，理直气壮道：“我又没说我不可以。”
秦照轻笑一声。
沙发左边，简黛的思绪完全被拉回到游戏。
听他说？
听他怎么整自己还差不多。
简黛不是玩不起，但封嘉明显是专门坑自己。他们喝的都是酒，白酒啤酒葡萄酒，没说有不能喝的。
但现在，轮到自己……
她没办法，自己只是游戏里的一个普通玩家，只能是“受了伤吃饭，别人喂什么自己吃什么”。
封嘉突然说话，把原本没有搭理的惩罚环节直接变成了众目睽睽的受罚现场。
简黛手离开那杯蓝色的酒，端起封嘉的酒杯到嘴边，喝前看着身前的桌子暗想：“这群人滴水不沾，滴酒不剩，真是气死水场的，累死酒厂的。”
覃宇非和秦照坐在对面，倒是没看简黛，而是四只眼睛，目光如炬的盯着封嘉。
喝酒不算什么，要不是因为封嘉加重自己的惩罚，她早果断的喝了。现在，既然他指明自己要喝烈酒，那她就少喝点。
简黛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把酒送入喉。
清凉的液体留进口腔，无孔不入。不过没有刺激的辛辣感，平平淡淡的像是她关闭了自己的味觉。
简黛把杯子往上抬了抬，更多的液体涌进，简黛一边仰头喝着，一边看侧边的封嘉。
他正盯着自己，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裁判。
简黛把水，对，把水喝个干净，末了，封嘉唇角短暂一勾，移开了视线。
简黛感觉，他运筹帷幄。
酒杯里一滴不剩，秦照显露出一丝惊讶，问道：“这么厉害？”
简黛擦了擦嘴角，放下杯子，淡淡笑道：“嗯。天天喝。”
秦照瞳孔放大一圈，震惊得不禁点了点头。
简黛换了个姿势，抚平裙摆，这轮结束。
封嘉双臂抱胸道：“继续。”
简黛知道他在笑，没看到，但听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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