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脸色一红，秒懂
豪车开上一条泥泞的小路，前视镜中的女人裹着一层毛毯，目无焦距地看着窗外。
慕与昀连按两声喇叭，“喂，和你说话呢，往哪里拐。”
“车就停这吧，”蔺言楚蹙着眉，“前面开不进去。”
两人拉开车门，一前一后下车。
风灌进她的脖子里，她觉得冷，可她没有作出任何一点寒冷的姿态，沉默的走在慕与昀前面。
慕与昀往前多跨了一步和她肩并肩，“这tm是人住的地方吗？”。才走一会他就踩到一个绿色的塑料袋，甩也甩不掉，他也不愿意用手将它取下来。
“这里妖魔鬼怪都住。唯独不住人。”蔺言楚如是回答。
小区已经很破旧了，哪有什么保安，连正门都没有，配电箱上生着锈，旁边蹲着个抽烟的小混混。
“这不是这不是虎哥看上的妞儿吗。”他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朝蔺言楚身后大量：“哟，还带了小白脸来。”
“我说兄弟，你罩子放亮点，别什么女的都敢处。”他虽说在和慕与昀说话，可是眼睛从没离开过蔺言楚，“这种女的娶回家，把你从头绿到脚。”
他的手已经落在蔺言楚的下巴上，慕与昀本来没想管的，可这女人被占便宜了还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他实在是受不了。
“啪”
慕与昀打掉了小混混的脏手低吼了声：“滚！”
没想到那个混混愈发□□的笑了起来，“怎么平日里兄弟们碰也碰得，摸也摸得，就今天不可以？小妞，你这男人不懂规矩，你也不懂？”
没想到他才说完这句话，慕与昀一个拳头就往那个混混的下巴上招呼过去。他的脸上当即就挂了彩。
“你……你们……”
不光是那个混混，这也是蔺言楚意料之外的，她惊讶的看着慕与昀的侧脸，想不到他有这么大的反应。
坦白说，这些轻浮下流的话在她身上都没有言过其实，她和无力改变的事实生什么气？
她走到两个人的中间，用没有什么情绪的语气说：“实相的话就别惹他，看到路口停的那辆车没有，你惹不起。”
说完就绕开一脸不可置信的小混混走了。
慕与昀快步跟上。
他很不爽。
“他们平时都这样？你不报警吗？”
“报警？贼喊捉贼啊。只要他们肯给钱，我犯不着触他们的霉头。”
“蔺言楚，你清醒一点，你是人，不是商品，你有人权，你有尊严，你有自由！”
人权、尊严、自由……
纵使她这样的女子，也很难不被这六个滚烫的字灼烧。
可惜少年时不曾有辛听过这六个字，再好的福音都成了贯耳的魔音。
在绝望时勾唇微笑是她的本事，她就是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抬起沉重的嘴角，云淡风轻的说：
“谢谢你的好意，奈何商品当久了，已经不会当人了。”
油盐不进，顽固不化，死活不改……
这种女人真是让人气愤不已有失望透顶。
漂亮有什么用？
下头，真是下头……
慕与昀咬牙切齿的从她身上移开目光，甩开她大步朝前走。
大少爷在烟头、口香糖、狗屎、痰遍布的砖头地上走一步都很困难。
现在竟然气得眉毛竖起，大步流星，也实在是听罕见的。
蔺言楚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抬头，能看见头顶的鸟成群落在电线上的剪影，黄昏的天空有灿烂的云霞，这便是目之所及最美的风景。
慕与昀顺着门牌号很认真的挨家挨户找，却根本找不到那个女人告诉他的地址，他差点在此发难，好在蔺言楚及时堵住他的嘴说：
“我住在地下室，你看到的门牌号对不上，很快就到了。”
的确，很快就到了。
通过挤满自行车的通道，下了一层楼梯，蔺言楚从配电盒的蜘蛛网和灰尘中拿出两把钥匙，一把打开生锈的铁纱门，另一把打开后面一道贴着烂掉春联的木门。
慕少爷这辈子就算在电视里应该也没见过这样的配置，可以说对平民最后的一点好奇心都被消耗了。
幸好，蔺言楚的屋子里收拾的还算干净，没有妨碍到他落脚。
这个车库改装的出租屋推门就能看见床。大小也就二十平米不到，桌子就摆在床的前面，没有椅子，床就是椅子。
“这……这……”也能住人？
这话他差点脱口而出。
“没什么好惊讶的，一百块钱也能活，十万块钱不够花，你跟我谈尊严，我只要能吃上饭。”蔺言楚打开衣柜，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从里面翻找出一个电脑包，再从包里掏出u盘，递给他说“这里面的东西虽然不多，但绝对是致命一击，你那个弟弟若是知道了，一定连杀我的心都有。”
慕与昀愣了一下，接过u盘，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问，“u盘里是什么方面的东西，你和慕与昭的霸王合同吗？”
“呵，”这一声蔺言楚笑的清脆响亮，她讥讽得说：“慕少爷的联想好纯情啊，我这种没文化的女人可想不起来要保存合同这种证据，这个u盘里，只有视频资料。”
这一下子，慕与昀脸色一红，秒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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