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破局
【姓名：桑汧
种族：人类
年龄：22（76）
身体素质：23（100）
精神强度：87（100）
已开启信仰：后土（0级）
功法：巫族锻体入门
信仰点：0
功德点：0】
打开个人模板，目光落到功法上，这就是桑汧刚从新手宝箱里开出来的东西。
一张兽皮，上面画着九个不同的姿势动作，说是巫族的入门锻体之法，在她使用后，每个动作已经深深刻入脑海之中。
桑汧猜测，宝箱掉落也许会与激活的神灵有关，毕竟，在她印象中，后土好像就是巫族十二祖巫之一？
——作为一个纯纯的唯物主义者、社会主义接班人，原谅桑汧除了祖宗，就只拜过财神，所以，她对后土的了解，完全来自于各种洪荒流小说。
也是因此，她错过了一个发现系统底细的机会。
身体素质的数值，已经表明她现在的健康情况刻不容缓，没功夫继续研究，桑汧站直，深呼吸，沉心静气、彻底放松。
接着，她缓缓抬起手臂，腿部迈开，摆出一个奇异的姿势。
霎时间，额头的疼痛轻了些许。
有用！她心中一喜，微微分神，奇异的轻快感顿时消失，晕眩再次袭来。
不行，桑汧连忙重新静心，全部注意力都投入到四肢百骸间，不知道是不是功法的原因，她很快就再次进入状态，并不断调整，让自己的动作与脑海中的图案完全重合。
每一个动作保持十分钟，越到后面越难，第一个动作桑汧能勉强还原，等到第三个动作，已经相差甚远。
汗水不停落下，热感在四肢百骸间游走，伴随着酸、麻、涨、痒，很难让人坚持下去。
身体的疲惫与精神的亢奋同时存在于脑海中，桑汧眨了眨眼，已经感受不到额头的疼痛。
她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身体素质，这已经是极限，如果不是她从小习武，可能连第二个动作都坚持不下来。
但是，她要拼一把！
这套功法每三个动作为一小节，每完成一个小节，效果是单个动作十倍，她现在没有时间慢慢让自己的身体适应！
而要产生效果，至少要百分之八十重合。
她一咬牙，硬生生挪动手脚，耳边传来关节咔嚓的响声，但终究，她还是摆出一个以人类来说极为扭曲艰难的动作。
就在姿势与脑海中画面重叠瞬间，忽地，一股滚烫的洪流从心脏涌出，比之前明显数倍不止，冲刷全身，连毛细血管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熨过。
桑汧手脚一软，差点儿摔到在地，可她硬生生坚持住，等到热流从四肢百骸再次涌向心脏，气息平复，缓缓收功。
活动了一下手脚，之前的酸麻完全消失，现在她和刚穿越时的状况一样好。
不，应该是更好，如果不是额头还受着伤。
她拂过那儿，坚硬的触感告诉她伤口已经结痂，边缘隐隐发痒，让人总想抠一抠。
面板上，身体素质一栏变成了64。
桑汧明悟，也许伤处愈合的时间会超乎她的想象，她真的踏入了一个从未有过的世界，拥有了未曾见识的奇幻之旅！
她按住胸口，那里激荡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情绪，有渴望、有畏惧、有跃跃欲试、有如履薄冰。
机遇总是与危险相伴，但能有她现在这样大的机遇、这样大的凶险，恐怕也是人生少有。
她会走多远？何时止步？
……
虽然系统挑选的地方还算安全，但桑汧也没准备一直停留。
一方面，她现在还是人类，需要基本的生存物资。
另一方面，这是一个有活人的世界，任何安全都是暂时的，不想再遇到刚穿越时的状况，她必须主动出击，收集足够多的信息，在这个世界立足。
算了一下，自己练功花了半个多小时，以一小时为限，她要在体力没有因为饥饿彻底耗尽前，找到突破口。
她打开信仰面板。
【信仰：后土
等级：0/9
最高祭坛：无
拥有祭坛：无
拥有信徒：0/1
庇护领域：无
神术赐予：无】
桑汧的目光落到拥有信徒0上，宿主不算信徒？
明明只需要一个信徒，她就能正式开启信仰等级，获得神术！
有巫族锻体之术的例子在前，桑汧对神术的效果抱有极大期望，可0到1的距离，既是最近，又是最远，在一个歧视黑发黑眼的地方，传教的艰难可想而知。
思索了一会儿，桑汧闭上眼，双手合十，默念后土之名祈祷，直到听到“叮”一声提醒，她切换回个人面板，信仰点已经由0变成了1。
然而，信仰面板，信徒那一栏依旧纹丝不动。
桑汧满脸冷漠，能获得信仰点却不算做信徒，果然，系统就是要她去给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传教。
知道了系统的目的，她索性又按照说明书祈祷了十分钟，把每天的三点信仰点上限刷满，再小的蚊子也是肉，虽然现在不知道信仰点有何作用，但先积累下来，总好过需要的时候没有。
结束祈祷，睁开眼，桑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一片狼藉的睡衣。
“必须先换一身衣服。”
桑汧没忘记，之前那个红毛就指出过，自己的衣服布料有问题，而回忆那些人的穿着，无论是款式、花纹还是光泽度，她的睡衣确实太扎眼。
她需要一件能遮住头脸的衣服。
目光落到身旁已经破败的房屋，她甩了甩手，正式点亮潜行技能。
半个小时后，改头换面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桑汧出现在大街上。
她上半身套着一件土黄色连帽衣，下面是肥大的灰色长裤，脚上穿着不合脚的布鞋，加上矮小的身形，又低着头，顺利融入了街道的行人中。
——这身打扮应该是这个城市的工装，之前，她在围攻自己的数人身上见过同款，正因为如此，桑汧在一堆垃圾中放弃了几件状况更好的选择，挑了这身完全不符合她审美的衣服。
不过，未来的材料确实不一样，虽然不知道那间房子废弃了多久，但抖一抖衣服上的灰，看起来也勉强还行。
从帽檐下面偷偷窥视，一对她打扮一样的男女正在交谈，桑汧心中一动，快步走过去，跟在稍远的位置，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听说很多人亲眼看见……会死吗……”
“……没办法……联邦已经放弃我们……迟早会……”
“……缺乏物资……怎么办……”
“……随时有可能……不需要……”
“……本来以为落到波茨星已经是最绝望……”
低低的抽泣夹杂在风声中吹过，桑汧不禁有些尴尬，但恰巧，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忍不住快速向前走了几步，一个完整的句子终于传入耳中。
“想开点吧，艾伯伦和杰夫那条鬣狗才被吓得半死，他们的灵魂一定会被无尽折磨……”
“谁？”中断安慰的男人猛然转身，却只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灵敏穿过数个行人，消失在道路尽头。
“怎么了？”悲伤被打断的女人寻目望去，什么都没有看到。
男人揽住她：“小偷吧，航路中断，粮食价格上涨，那些不知道储蓄的小子肯定没钱了。”
“哎。”女人幽幽叹息，和男人一起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一街之隔，重新融入人群的桑汧确定无人追来，才慢慢放缓脚步。
她一边走一边思考，如果没猜错，那两个人谈论的应该就是自己的事情。
这是不是证明，她离刚才自己出事的地点并不远？
——除非她的事迹已经火爆全网，并且那个艾伯伦和杰夫是这个星球人尽皆知的名人。
这几率比她去当个明星传教还离谱。
桑汧停顿下来，扫过街上稀少的行人，忽地心中纷乱。
这个世界很古怪，是她刚穿越时就有的感觉，但真正踏入其中，她才发现，要融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社会，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
她不知道这里的人用什么身份证明，不知道她们的常识与禁忌，更不知道如何不引人怀疑地打探消息——在她不能露面的情况下。
如果有类似网吧的地方，也许她还能想想办法，可她对这里的科技水平一头雾水，甚至有种时空错乱的感受。
路边有孩子和漂浮的机械宠物玩耍，房屋却是统一呆板的石屋；绚丽明亮的悬浮车飞驰而过，行人却灰头土脸步履匆匆；少部分路人佩戴着不明作用的仪器，大部分却看起来一贫如洗，比她原来的世界还要单调麻木。
城市也没有绿化，脚下的道路完全平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拼接，也许，这就是不长植物的缘由？
没有巨大的显示屏、没有空中通道、也没有想象中的巡逻机器人，只有从路人的谈论中，证明这是一个已经征服星空的世界。
然而，民众却相信黑发黑眼是邪神信徒！
桑汧心中发沉，这比她之前想象中的人均一个身份码还麻烦。
特殊的社会，总有特殊的根由，如果没有基本常识，她就算染发戴美瞳，也说不了两句话就会暴露。
要怎么才能立足？
至少，吃饭和住宿必须解决，她需要时间一步步探索。
漫无目的游荡在街上，犹如一个幽魂，桑汧漆黑的眼眸隐藏在帽檐下，仔细检索视野中的元素。
从哪里突破？
她需要一个引路人，一个能告诉她大部分常识、给她融入契机的引路人。
那么，一个加入新游戏的玩家，没有新手引导，还一上来就引发所有npc仇恨，如果不想销号，该选择怎样与众不同的道路。
她的目光逐渐深沉，心中沉甸甸，双手握拳，指甲把掌心抠出几个半圆。
掠过数道符合标准的选择，始终没有下定决心的桑汧蓦地顿住，一头眼熟的红发闯入眼帘，红发的主人看起来魂不守舍，漫不经心与她擦肩而过。
艾伯伦！那个污蔑她、害她差点儿被火烧死的罪魁祸首！
桑汧头一低，原地站了片刻，再无迟疑，利落转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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