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警示
‘细雪’消失的瞬间我用‘外套’传送到下层的潜水艇，敦君接住了跌下来的我。
我重重撞在敦君的身上，肩膀新增的刀伤和之前在天空赌场的伤疼得我呲牙咧嘴。
夏目先生叹了口气，窝在我身边：“虽然又添新伤，但比挨了整整一刀好太多了。”
“没办法，福地樱痴是个老练的军人，不让他划一下很难瞒过的。”我靠在内舱壁上满头大汗，“疼死我了，我对侦探社真是仁至义尽了。”
“福地樱痴他真的太强了。”敦君身上‘罗生门’附加的铠甲已经解开了，他垂头丧气地瘫坐在地上，一旁角落的芥川先生失血过多，似乎晕过去了。
“连拥有这么强的异能的小姐都会在他身上吃亏。”
夏目先生呼噜一声，胡子动了动：“等她再成长一些，谁吃亏还不一定。”
我耸了耸肩道：“没有买二赠一很不错了，曾经的摆烂现在是要付出代价的。”
突然整个潜水艇猛地向前一倾撞在一块硬物上，夏目先生一头扎在我肚子上，我头皮发麻，倒吸一口冷气。
“靠岸了？”敦君架起晕死过去的芥川先生，问我道。
我把夏目先生抱起来，一脚踹开舱门，铁板咚得一声砸到地上，我迈步跨了出去。
刚踏出救生舱，我脚步一顿。
救生艇搁浅的海岸上站了一个人，看样子是掉下天空赌场之前看到的那个白斗篷男人。
不会吧。
我退后一步，堵住敦君不让他出来，对夏目先生勉强道：“夏目先生，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特别坏的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夏目先生的爪子拍了一下我的手臂：“都不听，你叫的朋友什么时候来？别再用异能力了！”
飞鸟鸣叫，清透的海风钻进我的衣领，裹杂着黄昏的凉意。
“来抓人至少也要自报家门一下吧。”我问道，“你是谁？那个克里斯蒂小姐让你来的？”
“”白斗篷的人一歪脑袋，帽檐盖到了他的下颌处，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他幽幽的声音中带着几丝嘲讽般的疑惑。
“兵器也能成为人吗？”
说谁呢？
“这家伙”一股无名气涌上我心头。
敦君在我背后压低了声问我怎么回事，我稍稍偏过脸，回道：“是上次那个白斗篷的人，敦君先和芥川先生呆在里面。”
这当然不是长久之计，再拖下去福地樱痴一定会追上来，必须得想个办法解决掉面前的人。
“那么有没有人打算告诉我，这是在干什么？”
正当我打算再使用一次异能力时，突然身体一轻，我双脚腾空离开了沙地。
这是中原先生？
我抬头望去，中原先生站在码头的长桥上，左手闪烁着红黑色的光芒。
白斗篷的人立刻向我甩来光球，在即将击中我的时候光球一歪往地上急速坠去，轰得一声砸出一道深坑。
中原先生食指一动，随着重力操控，我晃晃荡荡地落在他身边。
“没礼貌的家伙。”中原先生向前一步护住我。
“夏目先生，我现在把敦君和芥川先生接过来？”我低下头，悄悄问怀里的猫道。
“你能不能先看看你自己？”中原先生生气的转过头，他弹了一下我的脑壳。
“你是钢铁打的人吗？”
“我中原先生！”白斗篷的人踩着光球，袖口涌出光波，中原先生看都没看一眼挥手操控重力将光波掉转了一个方向打了回去，在白斗篷人面前一排炸开。
“你是完美的造物。”白斗篷人的衣角猎猎作响，烟雾澹澹之中，他冷漠地说道。
“要成为一个人，就要先承认人本来就是残缺的，而你不该堕落于残缺。”
“听不懂。”我拉开外套，黑色在我的外套内里诡谲地波动着，我把手伸进去，抓了几下抓住敦君的手臂，敦君带着芥川先生掉了出来。
“您要杀我吗？”我没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意，似乎他的攻击都是抱着没击中也无所谓的感觉。
白斗篷的人动了动，他的声音像机器一样干巴巴且冰冷。
“杀你很简单，怎么创造你的就怎么抹消掉就好了。”
中原先生‘啊’了一声，骂道：“你这家伙，说话一直都让人这么讨厌吗？”
夏目先生从我怀里昂起头，冷哼一声道：“那这是警告？”
“知道了？”白斗篷的人点点头，他脚下的光波碎裂。
“那就够了。”耀眼的光芒从白斗篷身上析出，光影散去时已经没了人影。
“从天空赌场追到这里，就为了警告？”
敦君压着手臂上的伤走到我旁边，小声道。
什么东西？
我也没有反应过来，上次让我get不到意思的人还是果戈里。
“别想了，快走。”夏目先生扒了扒我的手臂，“一会儿追上来了麻烦大了。”
中原先生的车就停在港口外，他把我们送到了港口mafia的本部。芥川先生被医护人员推走，敦君从胸口的内袋里拿出一本小说，随着书本打开，乱步先生从里面掉了出来。
中原先生抱臂站在我旁边，对乱步先生啧道：“啧，这种把戏你真是用不腻。”
“有用不就行了？”乱步先生从我怀里抱过夏目先生，戳了戳我的脸颊。
“你，现在休息知道没？”
夏目先生立起的尾巴摇了摇，凑过来蹭蹭我的手腕。
“晚安咯。”
乱步先生带着夏目先生和敦君去森先生那儿了，我目送他们离开，感到心口莫名疲惫。
“休息，听见没？”中原先生拍了拍我的后脑勺后揉了揉。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有电话打了进来。
我拿起电话，中原先生礼节性地走远了一些，靠在墙边等着我。
是茨威格先生，我摁下接听键。
嗯？
手机屏幕的光一闪一闪，代表着通话的进行。我的手在颤抖，我在害怕，我一边想一边哭，眼泪滴在我的外套上，留下一片深色的水痕。
“没关系。”
我站了很久，听见自己说。
我想这么说的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看不清东西，白的和蓝的搅和在我的眼中，就像在水波之中，一切雾蒙蒙的。
心脏咚咚咚地撞击着胸膛，我的头很痛，脑海里是尖锐的轰鸣，手指冷冰冰地僵硬着，温度在我的身上一点点流失。
“我不会就此停下的。”
“毕竟最恨你们的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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