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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花家遭难


花窈快速地将密道地点,施工处告知花窕后便背了两个行囊坐上马车,由于权驾车匆匆离开了。

        在马车驶离花家之后,余下的三人面色一凛:真正的大事才刚要来临。

        启元帝几日前为自己选了几位甜美可人的妃子充入后宫,其中一位,便是那位曾在早朝时被点名的太史令正姜广之女,姜宜。

        姜宜此女容貌不算上佳,胜在进退有度,知书达礼,被启元帝封为宜嫔,这可把太史令正姜广这小老头给乐坏了。

        到处宣扬自己的女儿如何如何了得,如今做了帝王的枕边之人,前途无量。如此一来,便有一些没有根基的小官吏上赶子巴结。

        太史令正正得意至极,对于巴结自己的人,那是来者不拒。

        其中有一位便是新州府衙的一位小衙内,酒过三巡,这位小衙内不胜酒力,头脑昏沉,无意间告诉了姜广一件大事,惊得这小老头一夜未眠,此事若是真的,由姜宜将此事告知圣上,那圣上必定重用自己;若不是真的,便将罪责全部推到那小衙内身上,岂不美哉

        第二天一早太史令正便入宫找自己的女儿宜嫔将此事告知。

        要说这位宜嫔也真是有本事,自她进宫以来,皇上一连几日都宿在她处,惹得后宫不满,却又不可奈何。

        这一日,启元帝依旧来到了宜嫔这里,一番激烈的运动过后,宜嫔“无意间”向启元帝提了那事,启元帝气的直接穿起了衣服去御书房拟了一道圣旨,直到到了上早朝的时辰才出来。

        当日早朝。

        “朕这几日听到了一些传言,不知是否属实,请众位爱卿答疑解惑。启元帝高坐于龙椅之上,摩挲这手上的扳指。

        启元帝望了一圈站得整整齐齐的官员后继续说道:“据说毒杀英国公府上下十几口的人找到了,是一个叫刘英的——身有残疾之人。”

        “而此人被发现时已中剑死于客栈多时,凶手至今流窜在外,有趣的是,有人发现刘英手腕上有幕司的标志。哈哈哈,这可真是滑稽,谁都知道幕司只听从朕的命令,这么说起来,是朕……”

        启元帝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语气,眼神凌厉:“害得英国公府灭门吗!”

        众臣双膝跪地叩头齐呼:“圣上息怒!”

        太史令正犹其惊怕,万万没想到圣上会如此理解。

        “息怒朕为何要息怒真是好大的胆子!朕倒要看看,是谁竟敢散出这样的谣言!”

        鸿胪寺先站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提道:“启禀圣上,微臣怀疑此事乃外邦所致,在幕司安插细作,目的就是为了让圣上失民心,从而引发国乱,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启元帝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伸手捋了捋胡须,说道:“爱卿所言有理。”又看向其他人,继续道:“其他人有何见解”

        太史令正心中有了计量:圣上既有此一问,该是对鸿胪寺的答案不甚满意,幕司乃刘家天下的左膀右臂,也是历届天子重要的工具,如此重要,圣上定然不希望幕司的名誉有所损坏,为今之计,是要将幕司从中摘出,不让幕司被牵连其中。

        于是,太史令正哆哆嗦嗦地从人群中爬了出来,脑袋死死按在地上,瓮声瓮气地说道:“微臣以为,幕司几百年来为皇家兢兢业业,必然固若金汤,细作不会那么容易混得进去,怕是有心人的故意栽赃”

        “姜爱卿所言极是,此事关联幕司,非同小可,世人仅知幕司纹身乃是一片银杏树叶,但其中暗有玄机。”说道这里,启元帝停了下来,在一众低着头的官员之中左右看看,问道:

        “不知新州知州何在?”

        一旁的太监马上扯着嗓子喊道:“传新州知州——”

        大殿之外的平台之上,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躬身进入大殿,双膝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乃新州知州,张昀。”

        启元帝眯着眼看了看,问道:“不知你可有那枚纹身的拓印”

        “回圣上,微臣有心想让圣上辨认,便直接带了来。”张昀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纸,交由太监呈了上去,说道。

        启元帝一边拿起那张拓纸,一边说道:“你倒是聪明。”

        说完,启元帝开始细细观察那拓印的每一道纹路,暗自思考:

        幸好自己是皇帝,知道幕司纹身的细微之处,提前纹在刘英身上,否则还真不好栽赃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慢慢爬上了树梢,启元帝终于“辨认”清楚,一脸沉重地说道:“确是幕司中人。”

        朝堂上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中,鸟儿欢快的轻鸣声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

        半晌,启元帝终于开口:“朕思忖良久,姜爱卿方才所言有理,幕司乃国之大器,即便纹身一样,但也有可能是歹人神通广大,不如将幕司先控制起来,慢慢查验。”

        循序渐进,方能丝丝击破。

        散朝后,新任大理寺卿尽职尽责,带着一队人马将花家围了起来,打开圣旨宣读:英国公一案,幕司恐有细作,自今日起,彻查幕司,花家上下不可进出,司主花企押入天牢!

        花府上下一时哗然,王氏更是直接晕倒在扮做花窈的花窕怀中不省人事。花企暗中给儿子一个眼神:接下来就靠你了。

        坐在阴暗的天牢之中,花企闭目沉思,因为花企不能言语,需要靠双手与人沟通,故此双手没有被绑起来,只戴了脚镣。

        花家书房中,花枢坐到了花企常坐的位置,一举一动都像极了自己的父亲。

        “有三人想要离开,闹着与门外的禁军僵持不下,皆被挡回,现在已经暂时安稳了下来,只是已经外出的几个就不知会不会回来了。”花枢的小厮青竹向花枢禀报。

        花枢知道幕司气数已尽,圣上早有除掉花家之心,由自己亲自掌控,圣上眼不着砂,不出几日怕是幕司便会易主,届时京都必将掀起一阵巨浪,为今之计,就是先将父亲救出。

        花枢未经变声,声音略显稚嫩,却也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父亲曾说‘破,而后立!’,皇帝想在百姓面前树立一个勤俭廉洁的形象,但其行事狠辣,暗中偷用百姓税收来修建陵墓色行为令人发指,镇南王早已心有异心蠢蠢欲动,我们不妨将局势弄得更乱一些。”

        启元帝在民不聊生之际不施善举,整日笙歌,不少官员早已生出不臣之心,如今幕司被启元帝制裁,朝局动荡,外邦虎视眈眈,贼寇四起,不少人暗叹:君王无德,国之将亡!

        半月后,甘宁城关外的茶水摊上坐了一位奇怪的少女,独乘一辆马车,全身掩映在帷帽长长的纱帘之下,在一众急于入关的灾民之中格外显眼。

        只是身边的壮汉看起来很不好惹,一脸煞气。

        “权叔,你没必要这样,我不会再跑了。”花窈低头轻轻抿了一口水。

        于权没说话,笔直着身体坐在花窈对面,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花窈出门后就开始怀疑此次让她出门的目的。首先时间有问题,再怎么着急也不会天不亮就出发。其次是马车和那一箱细软,没有人追凶手会用马车,并且带那么多累赘,只会是轻装上阵。再者,花枢那日的表现很奇怪,像是会分别很久的那种不舍甚至在花窈面前红了眼眶,平日里,他只会在花窈走后躲起来偷偷哭。

        “权叔,喝点水吧。”花窈为于权倒了一杯水,时至今日,依旧未有降水,安平公主祭天已是板上钉钉迫在眉睫,花窈只想早些回京,救出公主。

        于权接过水,一口喝下,依旧紧盯着花窈的动作。

        “权叔,不如你把我们此行目的告诉我,我好配合”

        “找到杀刘英的凶手。”于权终于开口。

        花窈无奈:“那我们便入关吧,早日找到凶手,早点回去复命。”既是这样,那便去找,尽快找到也能尽快回京。

        于权付了两个铜板带着花窈顺利地进了城门,找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

        终于结束了睡马车的日子,花窈还是很开心的,要了一桶水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地上了床,在长途劳累下很快睡得安稳,即便天还未黑。

        城门处,浩浩荡荡走来一队商人,风尘仆仆,皆灰头土脸,操着一口难懂的方言与城门守卫艰难地交流。

        守卫:“你们这车上拉的什么东西”

        商人:“丝帛。”

        守卫:“丝什么”

        商人:“丝帛!蚕丝锦缎!”

        守卫:“丝蚕是什么?一车虫子吗!”

        商人:“蚕,蚕丝布料!”

        守卫自是知晓丝帛是何物,只是丝绸之物价值不菲,装作听不懂的模样想借机去得一些好处罢了,谁知这人这么不懂人情,竟真的同他解释起来了,但为了见识见识,还是继续装作不懂:“这么多虫子可不能进城。”

        商人一听不让进城,顿时急了,手忙脚乱道:“不是虫子,不是虫子,是布匹!”

        “哦,蚕丝布匹啊,那得好好检查一番,万一有虫子可如何是好”守卫故意拖延,马上就到关城门的时辰了,他们若是进不去,就得在城外荒郊野岭的度过一晚了。

        这时从队伍后面走来一位灰袍公子,手中拿着一匹上好的料子递给守卫:“官爷请看,这便是我们车上的东西,官爷可以拿着好好‘检查’。”

        守卫一间此人如此行事,装模作样检查一番,连连点头:“还是这位小兄弟懂事,你们进去吧。”

        一行商人终于在落锁前进了甘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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