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探查家底
第二天下午，霍知又去了神奇影视，打算问问陈牧，看看他知不知道些什么。
昨晚他刚听说那个凡人日进斗金时，气得恨不得立即去找她要个说法。
这么有钱，还装穷，有意思吗？
但宴会结束回到家，他脑袋冷静下来后，觉察出了其中的不对。
再穷，没必要连吃饭都只进路边最便宜的苍蝇饭馆吧？
他记得陈牧说过，他是在夜市发现她的。
王宇也说了，她住的地方很破，穿得也很旧！
忆及之前看到她曾经连吃两个月糟糠馒头的，霍知想，这其中肯定有隐情。
她赚的那些钱，不一定在她手里。
霍知到的时候，恰好遇到陈牧往外走。
蒋重问他去哪里，陈牧说要去跟顾时家探探场地，顺便跟她说说《素人梦想》的拍摄流程。
别的嘉宾，都是工作人员去探场地，然后直接把工作流程发过去，让他们自己看。
但顾时这个性子，陈牧估计发了她也不会看，不如他亲自去跟她说一说，省得她到时候觉得不爽，当场撂摊子。
霍知沉吟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陈牧：“！”
不是他好为人师，老板这个追人的方式，有点黏人了啊！
大家第一次见面后，有个三两日的缓冲，然后再创造机会偶遇比较好，这样一连两天黏着人家姑娘家，会适得其反的。
真是没经验！
蒋特助怎么也不劝一劝？
望了望面无表情的蒋特助，陈牧咽咽口水，壮着胆子开口道：“老板，你不能这么急……”
霍知面无表情地斜个眼风过来，陈牧连忙改口：“我先去上个厕所，麻烦您等我一下。”
三人坐车到朱雀巷口时，巷口外的马路上，已经停了一长溜豪车，他们的车只好停在最边上。
陈牧一下车，人就愣住了。
他老婆的车怎么也在这里？
这会儿，她不应该在上班吗？
霍知一下车，就朝巷子里走去，蒋重跟在他后头，两人都没理会愣在原地的陈牧。
陈牧不敢耽搁，连忙拔腿追了上去。
往前走了一小段，陈牧看到了苏琪，她正探头望着巷尾，因为太过认真，连他走到身边都没发现。
陈牧望望前面，发现老板和蒋特助也停了下来，便小声叫了声老婆。
第一声，苏琪没反应，他微微提高音量，又叫了一声。
苏琪像是被惊到，猛地后退一步。
等看清眼前的人，她轻声责备：“你怎么来了？”
陈牧莫名所以，解释道：“我来探查嘉宾的家庭，不是跟你来的。”
苏琪的双眼顿时瞪大：“你、你的嘉宾，是里面那位？”
“她是住在这条巷子啊。”陈牧奇怪地望着妻子，“你认识顾时？”
顾时？
苏琪眉梢微挑，然后摇摇头：“我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不过，我跟她打过几次交道。”
苏琪工作的慈善机构，经常会扶助贫穷人士，然而……
陈牧说：“顾时虽然穷，可是也没穷到需要你们机构救助的程度吧？”
苏琪知道丈夫误会了，可是碍于保密规定，她又不能直接说，只好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陈牧问。
嘉宾的财务状况，他不说得了解得一清二楚，起码也要知道大概。
苏琪说：“我不能说。”
陈牧知道他们有什么保密规定，也不再追问，反正他一会见到了顾时，再问她就行。
老板还在前面，他不好跟妻子呆太久，就说：“我坐老板的车来的，一会下班了，你载我回家吧。”
苏琪说：“等我下班。”
陈牧点点头：“那我过去了。”
前边霍知已经走到了人群外，他在人群中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发现昨夜围在那里谈话的人也到了三个，马涛、胡冰、卫东。
他们又凑到了一起，看见霍知，马涛露出一个“我们都懂”的笑容，招呼道：“霍总，来来来，这边。”
霍知：“……”
你懂个屁，他是来了解嘉宾情况的。
霍知清清嗓子，说：“我今天是因为公事来的。”
卫东点点头：“我也是。”
霍知：“……”
你的公事和我的公事不一样，好吗？
胡冰个性比较耿直，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周围，压低声音道：“反正等着也是等着，不如我们去跟其他人打个招呼？”
旁边那几位，有好几个都是上门求都见不着的人物，现在机会正好，也许能趁机交好呢？
他说着，抬脚就想走过去。
马涛慌忙拉住他，同样压低声音道：“不能去，你想想，你愿意员工知道你来这里吗？不愿意吧！你不愿意，他们也不愿意你知道他们来过这里。”
“哦。”胡冰不明所以，不过他知道自己在应酬这方面心眼没有马涛多，懵懵懂懂地应了一声。
霍知确实不是来算卦的，正欲和他们拉开距离，听到吱呀一声响，几人抬头望去，众人围着的小楼打开了一扇门。
其他人熟门熟路地打招呼：“大师，您好。”
马涛和胡冰他们也随口叫了一声。
霍知一双星眸紧紧盯着门口，心里有点矛盾，既希望出来的那个凡人，又希望不是。
里面的人慢吞吞的，一只脚踏出来了，另外一只脚过了几秒才缓缓跟着出来。
霍知的心咚的一声往下沉。
这么懒散的作态，肯定是那个凡人了。
心脏同样咕咚一声下沉的还有陈牧，他感觉，里面那人肯定是顾时。
他还和老板说，顾时很穷呢，现在当场发现她的客户又款又豪，显得他好像是在骗老板一样。
果然，破旧的门口出现了那张白生生的俏脸，一双水汪的大眼半睁着，好似才刚刚睡醒的样子。
陈牧心里哀嚎：完了！
这下工作肯定保不住了！
令他丢掉工作的罪魁祸首摇摇晃晃地跨出门槛，站定，眼神缓缓地聚集，视线缓慢地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霍知感觉，扫到他身上时，停留的时间比别人多了一秒。
能让一直对任何人、任何东西好似都满不在乎的凡人目光多停留一秒，霍知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诡异的得意感。
顾时确实有点吃惊。
昨天才见了故人，想不到今天又见了。
顾时难得地纠结起来。
他是来问卦的吗？
要不要优先照顾故人？
大师今日没有和平常一样，随手一指就定了客人，经常来蹲点的几位互相望望，不知道大师今天为什么犹豫。
好在大师也就犹豫了一下，没多久又随手指定了一人，转身进了屋。
被选上那人欢天喜地地跟着走了进去。
其他没被选中的人不约而同叹息一声，摇头离去。
马涛等还停留在小楼外的几人，就凸显出来了。
胡冰问：“我们也走吗？”
马涛也重重叹口气：“走吧。”
三人走了几步，没见霍知跟上，马涛回头劝道：“霍总，大师每天只接待一位客人，再等下去也没用，走吧。”
霍知轻轻摇头：“我来这是因为公事，不是为了算卦。”
马涛还想再劝，陈牧因为忽悠老板被戳穿而惊慌不已，忙狗腿地替老板解释：“我们有位节目嘉宾也住在这条巷子里，我们今天是过来探查嘉宾家庭情况的。”
还未走远的卫东惊讶回头：“呀，你真的是因为公事来的？”
霍知矜持地点点头。
另外两人愣了愣，马涛讪笑着打圆场：“那我们就不妨碍霍知做事了，改天再聊，改天再聊。”
而后，三人悻悻离去。
陈牧看着平常威风八面的总裁们有些尴尬的身影，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哈哈，在小姑奶奶面前，总能看到很多人吃瘪的样子。
他低头偷笑了一下，再抬头时，发现妻子苏琪已经来到了身旁。
“你来这做什么？”陈牧的脸又垮了下来。
老婆都已经升职了，他还是个三流导演，要是他在老婆面前被老板开除，那这辈子就别想在她面前抬起头来了。
苏琪肃着脸，眼睛盯着已经合上的小楼的大门，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工作。”
陈牧：“？”
怎么工作到顾时家门前来了？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陈牧想了想，向霍知介绍道：“霍总，这是我老婆，她是在一家慈善机构工作，今天刚好也来这里出外勤。”
“老婆，这是我们霍总，这是我们蒋特助。”陈牧又向苏琪介绍了霍知两人。
双方打过招呼，空气又安静了下来。
陈牧尴尬地站着双方之间，感觉浑身不自在。
他朝苏琪使了个眼神，示意她主动跟老板搭话，帮他救救场。
苏琪还给他一个严肃的眼神，嘴唇微动，不出声道：“工作呢。”
陈牧：“……”
工作就工作，和大老板多说两句话又不会影响她工作。
正在他打算继续朝老婆丢眼色的时候，小楼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刚刚欢天喜地进去的那人，一脸沉重地走出来，带上保镖和助理，一言不发地走了。
陈牧想上前敲门，脚刚抬起，发觉妻子已经率先敲响了门。
陈牧皱皱眉，突然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
“进。”里面传来顾时特有的懒散而悦耳的声音，“都进来吧。”
苏琪推开门，恭敬地走了进去。
陈牧望望霍知，霍知长腿一抬，也跨过门槛进去了。
蒋重跟随其后，陈牧连忙跟上。
屋内光线不佳，开着一盏节能灯，借着灯光，陈牧看清了屋里的摆设，只有两张桌子和两张椅子，都是老旧的款式，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在陈牧打量屋内陈设时，听到妻子苏琪道：“大师，今天我还是直接拿走吗？”
丈夫说要来探查嘉宾的家庭情况，不知道大师是不是打算让丈夫先过目？
懒懒散散瘫坐在老旧桌子后的女孩儿微微抬了抬手。
苏琪会意，径直从大木箱里取了支票，就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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