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何谓天魔

“在我们的世界里，那些被称为道术。”慕雨一脸正色地纠正道，既然已经开了口，接下来就容易了很多。

        “我不知道在你们的传说中我们修道中人究竟是什么形象，但无所不能绝对夸张了。不过我们在很多方面的优势确实比你们明显要得多。比如说，除非要施展什么大型阵法之类的，否则我们不需要结印就能施术。又比如说我们在受伤的时候一般不需要医疗忍者一类的人，凭借自己体内的真元就能让伤口迅速愈合，即便是中毒也能将毒素逼出体外。能做到这些，是因为我们的修炼方法与你们有本质的区别。”

        “什么意思？”大蛇丸迫不及待地问道。

        “忍者修炼的方法，是通过各种手段激发并聚集自身蕴含的力量，也就是你们说的查克拉，但是这种一味榨取自身能量的做法对身体的损伤极大，随着忍者的年龄增大这种点滴累积的伤害就会逐渐地暴露出来，在忍者的晚年对其身体造成可怕的打击。而且由于忍者多数只是单纯地强化身体而忽视了精神力量的修炼，所以你们能调动的查克拉不仅量少而且很难做到物尽其用，我说的没错吧？”慕雨一针见血地总结了忍者的修炼缺陷，大蛇丸深以为然，点头示意她接着说。

        “修真者的修炼方法源自于我们对自然力量的理解。我们利用某些特殊的功法将天地间的自然灵气吸纳进入自己体内，再转化为我们自己的力量，这就是我刚刚所说的真元。这样的修炼方法不仅不会伤身，反而会逐步强化我们的身体素质，甚至能帮助我们逃离时间的掌控。”

        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大蛇丸瞬间瞪大的眼睛，慕雨无奈地摇了摇头：“是啊，只要谈到修真这一点就跳不过去，我想应该是你最感兴趣东西，在修真界，人活上个几百年都是很正常的事。”

        几百年！？大蛇丸简直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即使是那传说中的六道仙人，也不曾拥有这样悠长的寿命啊。

        “告诉我，把关于修真者的一切都告诉我！”大蛇丸急切地一把抓住了慕雨的双肩。他竭尽一切想要追求的真理，居然早就有那神秘的修真之人发现了吗？

        “你给我放开！”

        双臂一振脱开了大蛇丸双手的钳制，慕雨预感到她重生以来最长的一场口遁秀即将开场了。不过毕竟是自己招来的事，而且在忍者的世界里，修真的事本来也没什么可保密的，说就说吧。

        于是接下来的整整三个小时，慕雨将修真者全部情况——从道术功法到神识修炼到法器灵丹再到最后的飞升成仙事无巨细地和盘托出。一直讲到慕雨喉咙冒烟，大蛇丸却依旧是一副如饥似渴的样子。

        “所以在音忍和砂忍攻打木叶时的那些诡异的大型忍术．．．”

        “都是阵法，我布置的。”慕雨有气无力地耸耸肩，感觉自己喉咙都快冒烟了。

        可大蛇丸对此却毫不关心，依旧在不依不饶地追问：“死亡森林里佐助使用的那些忍具…”

        “也我特别加料过的，你打算问到什么时候！”在无数次告诉自己说明这种事情一定要有耐心之后，慕雨忍耐力的最后一线终于崩断了。有了这一次经历之后她敢断言，口遁术这项绝技不是谁都能使用的。

        “那你又是怎么向你那些同伴们解释你这些能力的呢？”对于慕雨版的暴走咆哮，大蛇丸选择了最绝的应对方法——无视之。

        “你…好吧算我倒霉。”慕雨一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告诉他们这是我家族的秘法，我的血继限界，还能怎么解释？反正事实也差不多就是这样，用这个世界的眼光来看，我确实算是拥有血继限界的人。”

        “血继限界？你们的世界里也有吗？”大蛇丸明显更感兴趣了。

        “废话，哪个世界会没有一些奇怪的血统。更何况我们的世界曾是神魔交兵的战场，大战持续的时间真的太长了，以至于在战争休止的时候神与魔的血脉都留在了我们的世界。”

        “而你就是他们的后裔之一对吗？”忍不住伸出舌头轻轻舔过嘴角，大蛇丸看向慕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独一无二的珍宝，“那这样迷人的力量究竟似乎源于神族，还是魔族呢？”

        慕雨短促地笑了一声：“实际上，都是。别问我神与魔的血脉究竟是怎么合二为一的，我们那个世界的人也都纳闷呢。反正这种血脉的确集合了神魔两族几乎所有的优点，不过我现在利用它的方法更偏向魔族的套路。”

        “哦？那可真是可惜呢，如果是我的话，绝对舍不得浪费它哪怕一点的潜力。”大蛇丸的声音低徊，透着极度的渴望。

        “切，所以我说你根本不就了解天魔血脉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不过你怎么能以为神魔两族真的会把这么强大的力量留给凡人而不收取一点代价呢？”

        冷冷地瞥了大蛇丸一眼，慕雨的讽刺没有丝毫留情。话音未落，她突然拔出随身的苦无划破了手掌。殷红的鲜血滴落，而就在其落地的一霎间，血珠竟像是炸弹一般爆裂而开，凡是血迹溅到的地方，哪怕是地上的石砖都在一阵令人发冷的“滋滋”声中被腐蚀得一片焦黑。

        “这是…”

        “看…到了吧，每到朔月之夜时…我的血液…都会产生这种变化，这种腐蚀性剧毒能吞噬一切，那么你能想象…它时刻流淌在体内的感觉吗？”

        一边解释着，慕雨的身体终于不受控制地痉挛了起来，朔月将尽，心悸的症状变却得更加疯狂了。

        “为什么会这样？”紧盯着地上那一片骇人的焦黑，大蛇丸的脸色沉了下来。

        慕雨有些自嘲地一笑：“有什么奇怪的，神与魔本就是天敌，哪怕是他们的血脉在融合之后在一刻不停地疯狂相互排斥，随着我的血脉逐渐成熟，这种排斥只会更加的剧烈。如果我同时开发神魔两种血脉的潜力，现在恐怕早就爆体而亡了。现在，你还觉得这种力量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可我当初给你植入咒印的时候，明明也吞食了你的部分血液，为什么一点感觉也没有？”稍稍回忆起之前和慕雨见面时的场景，大蛇丸顿时发现了疑点。

        “那次啊，不得不说你运气真的好得诡异，那是因为当时我体内的封印仅仅破解了一重，所以天魔血脉对身体的改造还远没有现在这么彻底，否则恐怕你在给我植入咒印的时候就已经被毒死了。”慕雨眼中的痛楚渐渐被冷意所取代，前一世，自己的血也就是这样洒在了圣丹门的祭坛之上。

        “封印？什么封印？”

        “由于天魔血脉太过霸道，所以我们一族的人自出生时起就将它镇压在了九重封印之下，日后是否开启封印，都是由族人自己决定的。开启的封印越多，我们的力量也就越强大，死在自己血脉之下的可能性也就越高。”

        慕雨絮絮叨叨地说着，此时她已经不觉得和大蛇丸这样长叹是多么难以忍受的事情了，她只想找到一个途径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否则她真的怀疑心脏传来的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抽痛会不会让她失去意识。

        “在我所生活的时代，天魔一族早就因为太过强大从而招致其他人类的恐惧和憎恨，没落了。但我所能找到的一切有关记载中都显示，我的先辈们最多也就是将九重封印开启了六重，而六印开启之后会怎样，根本没人知道。前一世我被追杀到穷途末路的时候才强开了第六重封印，变成了一只没有意识只知道杀戮的怪物。不过即便是没有死在那些追杀我的人剑下，我也不可能在那种程度的血脉反噬之中活下来，因为天魔血脉，根本就是…”

        “没有想到，你的器量仅是如此而已吗？”沙哑的声音打断了慕雨的话，大蛇丸一把捏住了慕雨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慕雨啊，这一次你可真让我失望，能以一己之力捣毁我多年精心策划的你，居然在自己的力量面前如此软弱。”

        那已经达到顶峰的疼痛让慕雨空前的虚弱，无力挣脱的她只能直视着大蛇丸金色的蛇瞳冷笑：“自以为是地妄图掌控自己根本不了解的力量，只会让自己变成急着去送死的傻瓜。”

        “自以为是？”

        大蛇丸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忽然单手结印聚集起查克拉，慕雨后颈之上的天之咒印随之躁动了起来，诡异的纹路瞬间遍布了慕雨全身，可就在咒印被发动的同时，慕雨惊讶地发现体内的剧痛有了明显的缓解，在日出之前就有了缓解，这可是两世以来的头一回。

        “慕雨，你未免太小瞧我了。我是不死者大蛇丸，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轻轻放开了慕雨秀气的下颌，大蛇丸的笑容多少透出几分自得。

        “很快我就能向你证明，你的血脉之所以危险，是因为你从来都不敢真正的去控制它。”

        “哦？看起来你有的似乎不仅仅是过度的自信啊。”轻松了口气，慕雨对大蛇丸回以一个傲气的笑容，“那我就看看好了，你那些引以为豪的研究，到底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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