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飞行
“古赫拉？”一个声音打断了沉静在悲痛中的伊维娅。
伊维娅转过头，发现是那个在魔药课上第二个完成魔药的金发斯莱特林女孩。因为作业交的早，她就一直看着身边其他人做魔药，而这个女孩也正好坐在第一排。伊维娅记得金发女孩的魔药制作简直就是教科书翻版，每一个步骤都非常完美，斯内普给她加了3分。
虽然金发女孩的速度还是比伊维娅慢了一大截。
在魔药教室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太清，现在伊维娅重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
女孩金色的长发及腰，在阳光下发反射着耀眼的光泽。她的皮肤白暂，一双淡蓝色的眼睛尤其夺目。
美女。伊维娅瞬间定性。
……好像还有点眼熟？
“刚才的魔药，你怎么做到的？”
伊维娅回以一个微笑，简略地讲解了一下。
金发女孩的表情从微微皱眉到眼睛睁大，露出一丝服气。
“你怎么知道那么详细的魔药药性？”
伊维娅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女孩坦诚地说：“生活常识吧。”
女孩也愣了愣，微微一笑，露出一丝无奈。她主动伸出手，敛去了一份咄咄逼人。
“琳娜·梅洛斐尔。昨晚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她又补上，“混血。”
伊维娅这才想起，面前的女孩好像是自己的那个舍友。想起昨晚和今早，伊维娅不禁再一次感叹霍格沃兹对自己深深的恶意。
伊维娅握住她的手：“伊维娅·古赫拉。叫我伊维娅就好。”她顿了顿，“不知道血统。”
伊维娅看见琳娜略带惊讶地抬了抬眉毛。
这真的不能怪她。伊维娅无奈。她已经回忆了很多遍，可九岁之前的记忆一点也想不起来。那片记忆不是模糊，也不是碎片，更像是……被一块白布遮了起来，只留下一片空白。这让她对自己的家族一无所知，甚至连父母的长相也没有一点印象，更不用说血统了。洛克曼好像很反感一些血统论者，这让她没有办法去问家族的血统问题。
“你之前就认识斯内普教授吗？毕竟第一节课就被他盯上的人可不多。”琳娜又问，语气里多了一丝好奇。
伊维娅缓缓开口：“我十一岁时是他带我去的对角巷，我想，有可能是那时的过节吧。”她自动忽略了自己九岁时以阿尼玛格斯形态跳进斯内普家的窗子里还住了几个月的故事。
她不想吓到自己未来七年的舍友。
琳娜眨了眨眼睛，敢和他们院长发生过节还能让院长记仇记到现在的可是什么人啊！
她看向伊维娅的眼中添了几分敬畏，后者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向窗外。
“还好你被分到了斯莱特林。”琳娜将包往上背了背，在伊维娅惊异的目光中开口解释，“不然你可能会因为在一节课中被斯内普教授扣掉50分而被整个学院唾弃。但如果你在斯莱特林，最多也只会被关关禁闭，被罚写论文什么的，至少不用担心在魔药课上被扣分。”说完琳娜向伊维娅摆摆手，打算去上下一节课。
“琳娜。”
突然被叫住的琳娜有些奇怪地回头，正好对上一双诚恳的绿色眼睛。
“你愿不愿意带上我？”伊维娅背上包，一脸无辜，“我刚才回想了一下，发现我不认识魔咒课的教室。”
琳娜现在知道了伊维娅之前看着外面是在想什么，她又记起今天第一节课时伊维娅迟到的样子，突然就明白了她迟到的原因。琳娜觉得为了自己的学院，还是带上她一起比较好。
……
伊维娅跟着琳娜拐过一堆走廊，走过各种楼梯，最后来到位于四楼魔咒课教室。
伊维娅基本可以断定，她下一次找不到这个地方。
在她对琳娜表现出由衷的敬佩后，对方只是淡淡地说“这是大多数人都具备的能力”。
好吧反正她就不具备。伊维娅45°忧伤仰望天空。
魔药课的教授是身材矮小的弗立维教授。现在，这位白胡子满头的教授正站在堆在桌子上的厚厚的一沓书上，向每个进入教室的学生露出微笑。
这节课是和拉文克劳同上。
伊维娅一进入教室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早上帮过她的棕发女孩。
伊维娅跑过去，坐在了棕发女孩的左边，琳娜坐在了伊维娅的左边。
伊维娅对棕发女孩笑笑。棕发女孩有些惊讶：“古赫拉小姐……”
“伊维娅，叫我伊维娅就好。”伊维娅又说，“今天早上太谢谢你了，不然我可能会直接旷了魔药课。”
“魔药课？哦那真是太……其实没什么，那个，我叫贝尔芙，贝尔芙·卡瑟。”贝尔芙有些腼腆地开口。
伊维娅提出了她今天早上就想问的问题：“贝尔芙，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姓呢？”
“啊，那个……伊维娅你昨天晚上的表现比较引人注目，所以留给我的印象比较深刻。”
伊维娅不禁语塞，满脸的苦笑不得。
望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慌张的贝尔芙，她露出一个笑容：“那你不用上课的吗？”
“这个……我们有时间转换器的。”
伊维娅这才想起拉文克劳这个天大的福利：人手一个魔法部限量版时间转换器。这个再加上拉文克劳的内部图书馆，曾是她对霍格沃兹的最大向往啊！
弗立维教授准时挥了挥魔杖，教室的同学渐渐安静下来。
弗立维教授开始演示漂浮咒，带着学生念了几遍咒语后就让他们自主练习。
在自主练习开始的第一时间，三根羽毛就晃晃悠悠地飘到了空中。
弗立维的两根小胡子往上翘了翘，他转头望向那三根羽毛并排飘起的位置——琳娜，伊维娅，贝尔芙。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三人的动作与神态。
琳娜的动作仍像教科书一样规范，她念的咒语吐字清晰，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而贝尔芙的动作则有些拘谨，咒语也念得比较小声，她在与弗立维教授的目光对视后显得有些惶恐，连羽毛也不安地在天上左右晃了晃。
而伊维娅的动作则是一如既往地随性肆意，仿佛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下手，咕囔了几句，动作也与书本教学标准找不到任何共同点。但她的羽毛确确实实飘了起来。
伊维娅身后的同学愣愣地看着这位动作极其不标准却成功了的斯莱特林，有的目瞪口呆，有的拿起魔杖模仿了一下——除了看起来像个麻瓜，别的没有一点变化。
琳娜却不怎么感到意外，毕竟一个能在魔药课上娴熟的使用恢复咒和清凉咒的斯莱特林，怎么可能卡在漂浮咒上？
当然，最惊讶的莫过于弗立维教授。
弗立维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今年的学生相当不错啊，虽然每年斯莱特林总有几个优秀的学生，但今年的资质好像特别高。拉文克劳也不错。
弗立维又把目光重新投向了坐在中间的伊维娅，他对这位在分院时经历特别长时间的女孩印象深刻。
要是伊维娅知道很多教授都对她这位新的分院难题生印象深刻甚至抱有很大的期盼，不知道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梅洛斐尔小姐，古赫拉小姐，卡瑟小姐，为你们同时第一个完成魔咒，给斯莱特林加10分，给拉文克劳加5分！”
正在指挥着羽毛左摇右晃的伊维娅抬起头，用微笑对这位慷慨的教授表示了感谢。
“古赫拉小姐，你让我想起另一位优秀的斯莱特林学生，他和你的表现几乎一模一样，他是我十几年前的学生，叫洛克曼·古赫拉。我想，他是我教过的最优秀的学生之一。”弗立维教授笑眯眯地看着伊维娅。
“他是我的哥哥。非常感谢您对我们的认可。”伊维娅在有些惊讶的同时也表达了对教授的感激。
怎么着洛克曼也是从小被定为下一届家主的人呐！伊维娅引导着羽毛在空中转了个圈。
……
伊维娅从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开始期待这一节课了。
不如说从上辈子开始，伊维娅就对这节课怀有极大的憧憬。一般人想到巫师，脑子里浮现出的第一张画面一定是骑着扫把在天空中飞行。
伊维娅看着脚下一根有些破旧歪歪扭扭的扫把，眼前眼睛像鹰一样的霍琦夫人，以及对面向自己夸张地挥着双手的弗雷德和乔治，呼出一口气。
一年级的飞行课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同上。
这绝对是让人最不放心的搭配。
很明显，有着多年教学经验的霍琦夫人也这么认为。刚上课，她便大声重复着课堂上需要遵守的规则和纪律。
“……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擅自飞行，练习时只能在我规定的范围和高度飞行，我不愿意把你们全都送进校医翼，所以，所以违反纪律的学生都会被扣除20分。”
伊维娅敏锐地发现对面的乔治和弗雷德耸了耸肩。
霍琦夫人转过身，狠狠地瞪了双子一眼。
她快步走到两列学生的中间，做了一个示范。
“现在，像我这样让你们的扫帚飞进你们的手里。开始练习！”
伊维娅把手放到飞天扫帚的正上方。她观察了一下身边的同学，发现他们的扫帚基本上都只在地上左右滚动，很少有直接飞进手里的。
伊维娅尝试着让一丝魔力进入手掌，她快速地喊“up！”，同时让魔力向回收缩，就像是要把扫帚吸上来。
事实上，她成功了，扫帚一下子就飞进了她的手里。
霍琦夫人满意地向她点点头。
伊维娅看向对面，弗雷德和乔治举着扫帚向她挥了挥。看来他们也是一次成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伊维娅心想。
等大多数人的扫帚都在一番翻滚后飞上了手心（当然还有几个人的扫帚仍在地面上做着激烈运动），霍琦夫人开始做新的示范。
“大家跨上自己的扫帚，保持好身体平衡后双脚蹬地，尝试你们的第一次低空飞行。现在开始！”
伊维娅跨上扫帚，闭上眼睛呼了一口气，做了一个深呼吸，想象了一下自己变成阿尼玛格斯上树上屋顶的感觉，准备脱离地心引力。
这时，对面传来了一声，哦不，两声尖叫。
伊维娅抬起头，看见两个格兰芬多蹬脚起飞后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两个人……都被撞得飞了出去。
霍琦夫人看起来很愤怒的样子。伊维娅心里默默地想。
“我带这两个人去校医翼，你们所有人都不许动，在我不在的时候飞行的学生每人扣50分！”
霍琦夫人走了两步，又回头瞪了一眼弗雷德和乔治。
看着霍琦夫人逐渐消失在了视线范围中，弗雷德和乔治就开始不出意料地摩拳擦掌。
“喂，伊维娅！你也来试试吗？”乔治嬉皮笑脸地问着伊维娅，仿佛真的没有听见或看见霍琦夫人的任何警告。
但是伊维娅有些蠢蠢欲动。
刚才做了那么久的思想建设还没有派上用处呢！
她向双子笑笑，然后麻利地跨上扫帚。
双子对视一笑。
他们三人一起大声地喊：“一、二、三，gooooo！”
三把扫帚同时离开了地心引力的束缚，晃晃悠悠地飞上了天。
伊维娅看着地面慢慢地离自己远去，绿色的草场在眼前延伸开来。英国的天气在他们入学后好像就极给面子，湛蓝的天空下，似乎还能看到远处的黑湖。
伊维娅有着变成猫上屋顶的经验，这让她很快便习惯了在高空的感觉。这多多少少弥补了她在飞行经验上比起双子的不足。她调整着身体的位置，又向上飞了一点，左右调整着方向。双子也向她飞来，他们三人在空中击了个掌。
在伊维娅还想体验一下飞行的快感的时候，她发现一个灰发的身影正在匆匆赶来。
伊维娅连忙向双子挥手，让他们赶紧下来。可惜的是，他们俩飞得实在太高，以至于看不到伊维娅的提醒。无奈之下，伊维娅只能自己飞下来回到原位。
伊维娅面带怜悯地看着双子被霍琦夫人一顿怒骂。他们俩螺旋着飞下来，霍琦夫人看在他们没有受伤，飞得还不错的份上，只给他们每人扣了25分。
——也就是格兰芬多一共扣了50分。
伊维娅看到对面的格兰芬多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痛心的表情。
她突然很好奇格兰芬多自开学以来已经被扣了多少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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