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宠物
“便宜点呗，反正就算我不付钱的话它也会跟我走，再加上你不是卖不出去吗？”
伊维娅笑嘻嘻地靠近老板娘，伸手拍了拍肩上的雕。雕大爷俯视着老板娘，微微张开了翅膀。
老板娘退后了一步。
这俩怎么回事，已经有默契了吗？
“要不就猫头鹰的半价吧！”伊维娅跟着上前一步，脸上笑意不减。
这怎么，强买强卖吗？
斯内普没什么感情波动地开口：“你差钱？”
你个古赫拉家族所有财富继承人的亲妹妹会差钱？
“唉。”伊维娅长叹一声，“本来我们家族的家底就不是很雄厚，那一夜又突然失去了一切。洛克曼如今一人挑起了家族的重担，成天在外面坑蒙拐骗拉拢人心收人钱财，也不容易。我可得为他着想啊。”
伊维娅又转向老板娘，微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其实在两年前，我的亲人都被残暴无比的黑魔王手下的食死徒杀死，只剩下来我和哥哥。我想，我总得为他做些什么。我想要这只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它会卖得便宜。”
这一番话讲的让老板娘对伊维娅既心疼又同情，泪水涟涟。她手一挥，立即决定把这只雕送给这个懂事的好孩子。
斯内普也愣住了。
古赫拉家族是个历史悠久的隐世贵族家族，家底会……不厚实？还有你刚才说你哥干什么？
请你先把肩上那只张牙舞爪用鼻孔看人的雕拿下来再说话好吗？
伊维娅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感激和赞美，并带着雕出了店，还不忘顺手带走了放雕的笼子。
斯内普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老板娘一眼，也快步出了店。
他不想在老板娘醒悟后被扣下来付钱。
老板娘沉浸于对自己高尚品行的满意中，突然，她想起：这个小丫头是不是一开始说……她要买龙？
伊维娅带着雕离开店后的那一刻，突然听到店里所有的猫头鹰一起发出了清亮的叫声，声音中充满了快乐和喜悦。
伊维娅下意识地去看雕：“你是不是……”
雕：哼！
伊维娅怀疑自己新买的宠物没那么简单。
斯内普一出店，就看到了肩上站着雕，正在往施了空间扩展咒的昂贵背包里塞雕笼的黑发小姑娘。
伊维娅的自言自语飘进了斯内普的耳中：“……白头角雕，速度极快，擅长负重飞行，有着超强的方向感和敏锐的观察力，但难以捕捉更难以驯养。赚大了赚大了嘿嘿嘿……”
伊维娅一抬头就看到了斯内普，估计是背光的原因，她没能看清这时斯内普的表情。她笑嘻嘻地向斯内普挥了挥手：“教授，我在这儿！”
斯内普：别叫我教授，不想有你这个学生。
斯内普决定给伊维娅一个机会：“刚刚如果那只角雕攻击你，你会用什么？”
伊维娅毫不犹豫：“一阳指！”
斯内普转身就走，他怕控制不住他自己。
伊维娅赶紧跟上：“别呀教授。其实刚才我觉得这只傻雕对我没什么恶意，我才杵那儿的。要是我觉得它想攻击我。”伊维娅顿了顿，“我会转身就跑，跑到您身边蹲下抱头然后大喊‘教授救我！’”
斯内普走得更快了，他意识到自己相对于伊维娅问了个愚蠢的问题。走了几步，斯内普还是问出了那个在心头盘旋已久的问题：
“两年前，是怎么回事？”
“食死徒的突然袭击，离奇地在在三分钟内破了所有防御，屠古赫拉全族。”
斯内普不易察觉地低头看了他一眼。伊维娅脸上笑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的寒气，似一块在八月烈阳下也不曾融化的坚冰。
“其实，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这些都是洛克曼告诉我的。”伊维娅语气平静，没有起伏。
斯内普皱了皱眉。
“我醒来时，是在一个破旧的巷角。我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几天后，我记起我是伊维娅·古赫拉，可我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直到几个食死徒发现了我。他们想杀了我，我便开始逃。我被他们击中，我觉得我可能活不了了，但我还是想赌一把，就变成阿尼玛格斯跳进了离我最近的窗子。”
蜘蛛尾巷23号、斯内普在心理补充。
他看着伊维娅。伊维娅的表情平静到好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我想，接下来的事您也知道了。我对您的帮助十分感激。”
伊维娅慢慢地呼出一口气，笑意又重新一点一点地回到脸上：“您的恩情我一定会报，就像食死徒和黑魔王欠我的我一定会去讨一样。”
不同于脸上的笑意，女孩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狠厉。
斯内普继续走。她知道的，自己就是食死徒。
当然，斯内普不知道的是，伊维娅作为剧透人，也没把他当一般的食死徒看。
仿佛要打破这凝重的气氛一样。站在伊维娅肩上的雕舒缓了一下翅膀，直接呼乱了伊维娅本来就很乱的头发。
斯内普开始对刚才伊维娅的一番话表示怀疑：怎么报恩？怎么报仇？用雕吗？
那大可不必。
“真的很拽啊你。”伊维娅顺顺头发，又顺顺雕的羽毛，成功收获了后者一个鄙视的眼神。“要不你就叫拽哥吧！”
“龙？”斯内普心想，这是没买到龙的遗憾吗？
“不是龙，是拽哥。”伊维娅认真地纠正发音。
斯内普：德拉科？
伊维娅：不是德拉科，是拽哥。
“拽哥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待在我肩膀上？我会得高低肩的。”伊维娅试图唤醒雕大爷，让它明白翅膀是用来飞的。
拽哥鄙弃地瞥了她一眼，然后一振翅膀飞了起来。接着精准地空降到了……斯内普的肩上。
斯内普第一反应就是抽出魔杖，当他将魔杖举起的那一刻，拽哥又飞了起来，然后空降到了斯内普的另一边肩膀。
伊维娅看到斯内普露出了今天以来的最可怕的眼神。
“古赫拉，如果你还想在霍格沃兹上魔药课的话，就把你那只傻雕拿走！”
行吧，我试试。
“拽哥，要不你回来？乖，这边。”
雕大爷看都不看伊维娅。
“教授你看，我试过了，它不理我。”伊维娅看着面前的黑衣男人和他肩膀上那只一脸拽样的雕，突然发现这个画面挺美好的。
虽然斯内普不这么觉得。
他看了眼伊维娅，发现她在努力地憋根本就没憋住的笑。笑意在她绿色的眸子里盘旋，浓得像要漾开一样。
斯内普缓缓地转头，看向那只雕。
斯内普：……滚下去。
雕：爷这是给你面子！
斯内普一记神锋无影蠢蠢欲动。
不值得不值得，他还不想去阿兹卡班见某条蠢狗。斯内普在内心对自己说。
斯内普果断地加速，步速快得宛如一道黑烟。雕傲视前方，佁然不动。
斯内普发现自己的回头至少比来时高了五倍。
维娅跟在斯内普身后狂奔：“我觉得拽哥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也许它觉得这样视野比较好？”
斯内普：你丫闭嘴。
当斯内普拎起伊维娅的领子把她拉进破釜酒吧酒吧时，几盏油灯发出的幽暗光线仿佛都晃了晃。
顺风车坐得很舒服的雕大爷这才淡淡定定地飞起，落回到伊维娅的肩头，还不忘向斯内普拽不拉几地点点头。
斯内普看着面前傻乎乎的伊维娅和傻乎乎的雕，有了一个想法。
如果他在没人的地方把她打到进圣芒戈的程度，再清除她的记忆，是不是就不用再霍格沃兹见到她了？
伊维娅看着斯内普的眼神变得越来越不对劲，赶紧一把搂住雕大爷：“斯内普教授，今天非常感激您的帮助。您帮了很多忙。”
不谢赶紧走。
“那么霍格沃兹见，教授。”伊维娅笑了笑，行了一个标准的礼，然后消失了。
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出她是个贵族。斯内普看了一眼四周，也一个幻影移形消失了。
斯内普想起伊维娅说，她要去……拉文克劳？
或许是去格兰芬多，斯内普怀着恶意想。这样他就可以给格兰芬多那群蠢货扣更多的分了。
只要不是斯莱特林。
斯内普靠在蜘蛛尾巷的椅子上。真的太累了。
……
伊维娅出现在了自家门厅里。她看了一圈，发现洛克曼还没回来，就背着包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她一一清点了买的东西，感慨斯内普做事真的很靠谱。
当然是在忽略了他言语的情况下。
最后伊维娅的目光又回到了那根只属于她的黑檀木魔杖上。
黑色的木质仿佛在吸收所有光线，两侧的银纹却在光照下熠着温润的光芒。
很矛盾的魔杖。
伊维娅举起魔杖挥了挥。
其实在对角巷时她就很想用个魔咒试试自己的魔杖，但她举起魔杖想到的第一个是——
——阿瓦达啃大瓜！
好像不太行，那就换一个——
——神锋无影！
伊维娅举着魔杖想象了一下自己在人潮拥挤的对角巷使用不可饶恕咒和黑魔法，然后被霍格沃兹最擅长黑魔法的教授当场制服，接着被赶过来的魔法部收走魔杖丢进阿兹卡班，完成自己上辈子想成为阿兹卡班优秀毕业生的愿望的样子。
然后伊维娅就放下了魔杖。
她既不想成为史上拥有魔杖时间最短的巫师从此被载入魔法史留名青史，也不愿与摄魂怪共度自己美好的童年时光。
但现在就不同了，她可是在家里！
万一真的弄坏了什么的话，这不是还有洛克曼嘛！
就在伊维娅摩拳擦掌打算找点什么来啃啃大瓜时，一个被她遗忘了的不明飞行物冲了过来。
“拽哥？”雕上下翻飞，张牙舞爪。
“怎么了拽哥？”雕直接又冲了过来。
“行行行……难道你不想叫拽哥？”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行吧，那你想叫什么……ufo？”
雕：？
看着雕大爷一副又要冲过来的样子，伊维娅直接用飞来咒，搬来了一本《牛津大词典》。“行吧，你自己挑。”
没想到这雕大爷压根就没屑于看词典一眼，它飞向书架，一爪子蹬下了一本《北欧史诗》。
《北欧史诗》落到地上，翻开到某一页。雕直接一爪子按在了一个单词上。伊维娅把头凑过去一看：
“沃登，北欧众神之主奥丁被称为风神时的别名。”
……好家伙，不愧是你拽哥。
雕霸气地昂起它高贵的头，大有几分俯瞰众生之态。
“那好。”伊维娅用漂浮咒把《牛津大词典》和《北欧史诗》放回书架上。“今后你就叫沃登·拽哥了”
雕：把后面那个给爷去掉！
“那再给你加个隐姓怎么样？符合你高贵优雅的身份，叫沃登·马尔福·拽哥。”
拽哥，哦不沃登仿佛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姓名权，它突然一振翅，从窗口飞了出去。
伊维娅还没反应过来，楼下就已经传来了响声。
一个年轻的黑发男子出现在门口。
他大概25岁左右，一头黑发有些散乱却显得格外倜傥，身材被一身正装衬得修长。男子俊朗的面容上微微勾起的嘴角让人移不开视线，一双眼角上挑的绿色眼角和伊维娅如出一辙。
男子肩上还站着拽哥，不，沃登。
“洛克曼！”伊维娅开心地跑下楼，沃登又飞回伊维娅肩上。
“看来……这是你的宠物。没买到龙？”洛克曼带着一脸随性的笑调侃着伊维娅。
伊维娅撇了撇嘴。
洛克曼笑了起来。深绿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缝。他摸了摸伊维娅的头：“雕也很好啊，很独特，还挺配你的。”
“哪配了？”龙才配我好吗！
洛克曼果断地转移话题：“下周就要开学了，你有想好去那个学院吗？”
“我想去拉文克劳！”
“哦？”洛克曼挑挑眉。
“我一定进不了以正直诚实为代表的赫奇帕奇，嗯……斯莱特林的院长是个可怕的人，我不想被他关注，所以我不想去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
“所以拉文克劳是排除法的结果？”
“当然不是！因为他们有院内图书馆！我是多么的热爱学习新知识啊！”
“还有拉文克劳可以不穿校服？”洛克曼敏锐地指出。
“……”懂不懂看破不说破啊！
“那你猜猜我当年是哪个学院？”洛克曼不为难伊维娅了，他笑着问。
“反正肯定不是赫奇帕奇。”伊维娅语气坚定。
洛克曼呛了一下。这是亲妹妹啊！洛克曼痛并快乐着。
“我猜你会和我进同一个学院。”
“哪个？拉文克劳？洛克曼你还有这本事？”
“斯莱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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