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新演员填补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周就已经到位。
他和章启明这种自带一些粉丝基础的新生代演员不同。
这位新演员是做舞台剧出身，在这么短时间内就位也算是来救火了。
徐晚意和这位“救火队员”的火花感还不错，明明相差五六岁，在监视器前看着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剧组经历了这次换角风波，也在内部流传着各种各样的谣言。
有人说，章启明是因为得罪了徐晚意才被换掉，也有人说，资方不满意章启明，强势要求换人。
接受度最高的说法，是章启明那辣眼睛的演技。
他那一上午的空洞眼神，迷茫的走位，不知所云的台词，就已经足够宣判死刑。
业务能力不够好，再帅也只能被换掉。
章启明离开剧组后，还唆使粉丝攻击剧组霸凌，甚至还有粉丝把锅甩给徐晚意。
他应该也没想到，这就是他留给粉丝最后的声音。
在他离开剧组后，不到二十四小时，许多营销号都收到了他和粉丝私联的视频，甚至还有一段他的录音。
录音非常清晰，毫无剪辑痕迹，只要是他的粉丝都能辨认出这就是章启明。
【…她们花钱买的不就是几句安慰吗？这些追星的女人可容易满足了，几张自拍糊弄糊弄，就能给我打钱……那些粉丝知道我们这么爽吗？…】
录音加视频，一锤接一锤。
一部分不愿意相信的粉丝还在观望时，章启明的几位大粉就已经开始脱粉销号。
大粉都跑路了，剩下的几撮散粉们也纷纷回踩。
他的演艺事业算是彻底结束了。
徐晚意也没有闲情逸致去关注他的后续了。
毕竟别人都已经暗示她不要乱说，她也图个清静，连吴偲和潇潇都没透露。
吴偲给她发章启明的吃瓜合集时，她也只能意味深长地回复一句：
【冰山一角罢了】
在草原等待新演员补位的那几天，徐晚意追完了《爱情终点站》的前几期节目。
她之前为了避免见到任何和顾醒相关的话题，除了吴偲陪着看的那两集，就再也没看过后面的内容。
她按着三倍速，快速浏览了一遍芬兰篇和挪威篇。
以前她害怕看见恶评，一直关闭了弹幕。
现在的她状态要比之前好了不少，偶尔一些名场面，她也会把弹幕打开，偷窥网友们都在聊些什么。
从冰岛篇到挪威篇，她明显感受到，黑粉好像越来越少了。
那些难听的话和词，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特别是当顾醒亲口承认，他从高中就认识徐晚意时，弹幕含量明显增加了。
【断头糖真的太好磕了…就算是渣男我也爱啊！】
【就没有他们俩一个高中的人来爆料吗？我的八卦欲要被这对夫妻折磨疯了！】
【好甜好甜，好想知道他们俩高中到底是什么样啊…】
【渣男演技真好，可能也是真假参半吧？】
【能让顾醒都觉得漂亮的女人，徐晚意高中的时候到底长什么样啊？】
【刚补完牧女过来，徐姐二十出头的时候真的像放羊的仙女】
徐晚意最初看到那些说顾醒是渣男的弹幕，还以为是调侃，可没想到越往后面看，这个词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这是怎么了？
顾醒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这段婚姻中的施暴者了？
在她错过的这几期节目里，究竟外界舆论发生了什么？
当她和顾醒的大学好友，出现在亲友采访时，渣男的说法就越来越多了。
【既然这么喜欢她，为什么渣男后面又无视她？算什么男人啊？】
【之前一直觉得顾醒是个好男人，最近越品越恐怖…】
【徐晚意是不是被pua了啊？要不怎么结婚后就状态这么差了？】
【还挺不好说的，这两人感觉怪怪的，像是藏了些什么东西】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哪里怪怪的吗？】
【看徐姐脸色不太好啊，这人到底是谁找来的？】
徐晚意关上视频后，满脑子都装载着疑惑。
她想找潇潇和mandy了解情况，又想起自己之前下定的决心。
纠结了几分钟，她还是决定找自己的好助手潇潇打听打听。
徐晚意在心里都给自己找好了理由：离婚是为了让双方过得更好，又不是仇人，关心一下也不算走回头路。
潇潇正在忙着她杀青戏的对接，午休时间正准备找徐晚意对需求，就迎上了自己老板那双饱含期待的双眼。
“晚意姐，你请说，你这个星光闪闪的眼神怪渗人的。”
徐晚意正在啃玉米，咽下嘴里的东西后，小声问：“我问你个事情…你别又和mandy姐讲，她又要骂我多管闲事了。”
潇潇表面答应，心里已经开始吐槽：这也没办法啊，谁让你是个定时炸弹，就算是玉米没吃完，她也得按自己的工作流程给常曼汇报。
“我昨天看了几集《爱情终点站》，我看到网友们比之前温柔了很多诶？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徐晚意说完后，已经在心里给自己悄悄点赞。
很不错，先用自己的评价入手，看起来挺像那么一回事。
潇潇已经和mandy复盘过很多遍，直接对答如流：“这不是很简单吗！”
“晚意姐你最近在小绿书那么活跃，这部戏路透评价也不错，再说了，mandy姐光是营销费用和公关费用，就已经申请了加倍，这么几刀下去，没有我们常曼女士奶不活的娃。”
徐晚意感觉自己眼皮一跳：什么鬼形容。
她顿了顿，有些突兀地转折：“哦这样啊，但我看弹幕一直在骂顾醒，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潇潇听完她的问题，满脸都是“我就知道”的表情。
“晚意姐，你想问顾老师的事情，你就直接说，别绕来绕去的让我做述职汇报成不成？”
徐晚意赶紧否认：“我没有，我就是随口问的。”
“行吧，那我就随口和你说说…”
“他想终止合同，这件事情姐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徐晚意点点头，她从秦轩宁那里听说过，顾醒从一个多月之前，就已经在闹解约。
“那家公司的男演员就他一个人看得过去，怎么可能会愿意解约，但顾老师很坚持，所以鱼死网破呗，公司下了不少黑通稿和水军，得不到就毁掉。”
徐晚意听完都忍不住皱眉：“那他解约后能去哪里？为什么都这样了，还要坚持解约啊？”
“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公司接手了，哎，估计还要打官司吧。”
徐晚意想到顾醒现在正在拍的戏：“他不是还在薛文锋那边拍戏吗？这个不会影响吗？”
潇潇连连摆头：“这就不知道了，要不姐你去问问他？”
“算了吧。”
徐晚意还是打了退堂鼓，不想主动去找顾醒聊这种敏感的话题。
嘿，前夫，听说你离婚后就被经纪公司下黑通稿了？
听起来确实很像讨打的神经病。
“这周要播最后一期了吧？上周挪威篇都已经完结了。”
潇潇点头：“嗯，我把官宣离婚的文案已经准备好了，节目播完就能发。”
徐晚意想到自己这场隐婚的始末，从结婚开始就是一场突如其来的人祸，打乱了她和顾醒的所有未来安排，给自己留下了长达五年的创伤。
现如今离婚了，她和顾醒的位置却戏剧化地对调了。
她不再是那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她有了自己的粉丝群体，得到了一部良心剧的好角色，甚至还有不少制片人在约她的下一段档期。
反观顾醒，从离婚节目播出后，他就陷入了渣男的争议之中。
从前那个出道五年，无任何黑料的优质新生代男演员，现在的实时路人评价已经急转直下，观众们都已经被那些黑通稿洗脑，认定他就是敢做不敢当的渣男。
徐晚意是这次事件中绝对的受益者。
她也能理解，为什么mandy和公司都没有去做辟谣，直接默认了顾醒是他们这段婚姻关系破裂的始作俑者。
送上门来的好机会，常曼这么聪明，肯定要把利益最大化。
但她实在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顾醒毕业后，为了照顾当时从坎昆回来的自己，已经错过了最好的事业上升期。
现在两人彻底切割后，她实在是不忍心把这一切再次给他一个人扛。
薛文锋的电影投资不少，如果因为男主演的原因，票房最终没有达到预期，顾醒的第二次事业上升期也只能宣告结束。
她从泥泞中挣扎出来了，不希望自己翻红的代价，是将他污名化。
她甚至有一种预感，顾醒不是随便下决心的人，这次和经纪公司的矛盾，说不定和她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潇潇，最后一期节目播出的时候，你还是让帮我回应一下吧，我和顾醒是和平分手，要说谁对不起谁，那还得是我的问题，他不该一个人承受这些。”
“可是这个我做不了主啊，mandy姐会把我开掉的。”
徐晚意点点头：“也对，我自己和她说吧，她应该能理解，对我也没有坏处。”
“确实，常曼女士出手的话，最后演变成我们姐姐大度不计较，也是有可能的。”
“你觉得她同意的概率大吗？”
“嗯，可能mandy姐会觉得你开心就好？”
徐晚意听到这个回复，自己都笑了。
“mandy可不是周幽王，她才不会烽火戏诸侯讨我开心，鬼知道要提什么交换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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