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当徐晚意和顾醒一起从外面走到酒店大厅时，在场的人是有些被吓到的。
甚至有些不懂事的同事已经在问：“嗯？他俩咋是从外面进来的，不是嘉宾都在一个酒店吗？”
老前辈们也只能拍拍这个小傻子的肩膀：“你就当他俩是早上约着吃了个早午餐，碰巧还穿的都是昨晚的衣服吧。”
“赫尔辛基这边的餐馆早上还要开门啊？”
老前辈们也只能谜语人，录制期间他们也不敢乱说话啊。
这要是遇到不讲理的艺人，保不准年终奖全部泡汤，严重一点工作都保不住，天天被穿小鞋。
徐晚意快步上了电梯，和自己的两位室友简单的交代了两句：
“我上去换个衣服。”
她穿的还是昨晚skybar录制的裙装，今天要去西贝柳斯，她总不能穿的像走秀一样，猜个高跟鞋去。
王璐和任雯一脸“我们都懂”“我们可太懂了”的表情。
“不是你们像的那样！”
两人见徐晚意急了，赶紧催促她去换衣服：“快去换吧，大家都是成年人，很正常很正常。”
“真不是！”
两人敷衍点头：“啊对对对对。”
徐晚意放弃了挣扎，她总不能说，自己昨晚和顾醒在床上摔跤吧，这换谁听了都以为是夫妻小情趣呢。
徐晚意去换衣服的时间里，部分人已经在小声八卦了：
【这俩应该不离了吧感觉完全和好了】
【其实他们俩真的很配】
【而且他们人都挺好的，合作起来也没啥毛病，生活里应该很好相处】
【徐姐提的离婚吧，她到底为啥啊？】
【女人的心你猜不透的，我老公要是有那么帅，我可舍不得离】
【别人又不丑，初恋系长相我一个女人看着都心动】
【她要是别这么瘦就好了，感觉都要看得到骨头了】
【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啊兄弟们，结了婚人就垮了】
【确实，离了以徐姐的资本，玩点鲜肉不是舒舒服服？】
【别说了别说了，一会儿又得挨骂了】
徐晚意没消失多久就出现了，她换了一身高腰白t和牛仔裤，外边套了一件淡蓝色系的编制风毛衣，初恋感直接拉满。
刚才还嫌弃她太瘦的八卦团体都被惊艳住了。
【我好像能懂顾老师十六岁的想法了，换我也要去偷看啊】
【她好瘦好美好青春啊，谁相信这三十岁了】
【一夜回春啊，荷尔蒙这玩意儿确实有点东西的】
【徐姐打起精神来真的好漂亮，之前真的太垮了】
【如果是你前一天听了有人暗恋你十多年，第二天你不得打扮打扮？】
【确实，很有道理】
没等多久，众人就又踏上了今日的录制之旅。
西贝柳斯是芬兰唯一的一所音乐学院，许多北欧学子都是在这里进修，放到整个北欧，甚至是欧洲，都具有极大的影响力。
导演选在这个位置，一方面因为这里是任雯夫妇的情感起点，另一方面，这种校园氛围总是能给人带来一些属于青春的回忆。
他们最初和学院方谈合作时，万万没想到，这里最后还能用给顾醒夫妇制造话题。
花一份钱，剪两份素材，很值得。
赫尔辛基不算大，徐晚意感觉自己刚上车，就又下来了。
“怎么感觉像个公园呢？”
王璐开着玩笑说：“太空旷了，我们大学挤得不行，一到晚上跑步的时候操场上全是人，洗澡还得去澡堂子搓。”
徐晚意想了想自己母校，也附和：“确实很空，感觉没什么人。”
王璐想到自己之前去做演讲时的经历，说：“戏剧学院应该全是人吧，你们学校好小的。”
任雯和蒋中尧对这里的感觉要比旁人强烈不少。
“这个长椅还在这儿呢。”
“欸，我记得你当时在那棵树下等过我吧？”
“往这边走应该是图书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欸欸欸！演奏厅还在那儿，哇好怀念啊！”
王璐见到他俩那么激动，转头又和徐晚意说：“你看咱节目组多会安排，故地重游都给你整好了。”
她说完后，反应了半晌，又说：“你猜，接下来留给我们俩的，是哪一段回忆。”
徐晚意摇了摇头，老实说：“不知道，说实话，感觉哪里都能有回忆。”
王璐听完她这句话，愣了愣，思考了半秒钟又点了点头：
“你说的也挺对的，我确实是又想起自己大学的时候了。”
徐晚意把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顾醒。
她的大学时光直到后半段才出现了他的身影，而昨天的自述，让她现在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所以在戏剧学院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关注自己了吗？
王璐也恰好问了同样的问题：“对了，你和顾醒是高中校友，这个你不知道很正常，但你俩大学也没见过吗？”
徐晚意回忆了一下：“确实没见过，我是拍完《牧女》后，去拍了一个民国戏，当时他和我演情侣，我才知道这是我学弟。”
她看着不远处顾醒的背影，喃喃道：“我还一直以为这是我俩第一次见面。”
“顾醒这人真的挺能藏的，你说你俩结婚都多久了，一直没和你说过啊？”
徐晚意在这过去的十多个小时内，也在反复回忆之前的场景。
她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顾醒似乎是铁了心不想告诉她，愣是一点马脚都抓不到。
“那为什么现在又要说了呢？”
王璐这个致命问题把徐晚意也给问住了。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是他，他也不是我。”
王璐看到他俩这纠结的感情线，也只能摆摆头：“哎，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些事情一个人抗真的会崩溃的。”
徐晚意知道她在说什么。
“一个人扛总好过两个人痛苦。”
尽管徐晚意还是一意孤行，但这也四王璐第一次听见她的主动对话，有些惊讶：
“我以为你不想和大家聊这些的，果然温存了一下，想开了？”
徐晚意笑着说：“哪有，真没发生什么。”
王璐拍拍她的肩膀：“知道，你这倔性格，依我之见你也不像是玩分手炮的人。”
她们两个人走在队伍的最末端，任雯和蒋中尧则是一直在前面激动地回忆过往，剩下的顾醒就只能和薛文锋分到一起尬聊。
王璐远远地听见薛文锋又开始吹嘘自己的年少战绩，不外乎是大学就拿了影展新人奖，三十岁之前就杀进了主竞赛单元名单。
这几个人谁又不是天才呢。
“不去救救顾醒吗？我看老薛一时半会话停不下来的。”
徐晚意摇摇头，反问：“王璐姐，既然感情都已经破裂了，支撑你这么多年的到底是什么？”
她也想知道，她和顾醒之间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王璐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愣了半秒，连脚步都有一瞬间的停滞：
“可能真的是爱情吧。”
“爱情？”
王璐听到徐晚意的语气，心里也有数：“是不是天天听我抱怨发脾气，以为我和老薛之间只有一团又一团的鸡毛。”
徐晚意尴尬地笑了笑，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老实说，她们三个女人性格差异很大。
她自己是有点一根筋的人，很容易钻牛角尖把自己绕死在胡同里，一旦下定决心，硬着头皮也要完成自己的目的。
倔强又死脑筋。
任雯反而要豁达很多，她其实是三个人里最热心最有包容心的人，蒋中尧温柔的海派老大哥性格，和她非常互补。
成熟大姐姐，又很追潮流。
王璐的性格，和最初留下的干练印象也有些差距，她虽然热心圆滑，虽然喜欢讽刺薛文锋，但她又有些自我牺牲感，比徐晚意还喜欢往自己身上揽事。
她很复杂。
徐晚意有时候觉得王璐很爱薛文锋，有时候又觉得她更爱自己，疯狂地想要冲破牢笼。
“我这十多年就是这么过来的，大多数时候很爱他，少部分时候恨不得掐死他，其实很多人的婚姻都是这样。”
徐晚意想了想自己和顾醒的情形，似乎她没有过想要掐死对方的冲动。
顾醒对她没话说，哪怕她当时已经完全失去了色彩，不再是他心中的校园女神，他始终没放弃过她。
直到现在，顾醒也没放弃她。
也正是因为这样，徐晚意才愿意自己来做那个恶人，她不是圣母性格，却真挚得很。
别人对她三分好，她就五分奉还。
如果是现在微博bot里天天刷屏下限的渣男，她早就踹掉对方了，绝对没有一分一毫的留念。
可是顾醒不是，他比徐晚意还要真挚，还要陷得更深。
就算徐晚意自己想要重新振作了，她也不愿意拖着顾醒再来陪伴她。
只要他们还在一起，顾醒的眼神一定会优先放在她身上，而不是自己。
可是，演员的上升期就这么几年，顾醒不像她，出道就能有这么好的运气，直接一步登天。
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到了未来的分岔路口。
就像顾醒是亲眼目睹了她的痛苦，她也是亲眼目睹了顾醒在事业上受过的苦和远超出旁人的勤劳汗水。
她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威尼斯的初秋足以让她画上灿烂的句号。
但他还没有。
“你看顾醒”，王璐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他每走一段路都要回头看一眼，你们啊，哎——”
一声叹息，徐晚意也和顾醒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惊异，欣喜，而后又恢复往常。
“王璐姐，你说我这样，真的是正确的道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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