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已经死心了
只是司无邪迫不得已非要住宿幻音阁的时候，还和影凭分房间睡觉，那么多年过去了，影凭的任何手段已经穷尽，但是始终没有得着个孩子，直到现在...影凭估计已经死心。
而冉嫔，自从娘娘当日扇了自己几巴掌后，就在无人有时随时骂娘娘，并以娘娘生辰八字扎出一小人来。
“她这是受了什么气吗？”
“不对！不是的，她的病是被人传染的！”
“那就请大夫来看看吧。”
“我去看一下。兰舞口气怨恨道：“大人问汝，要出一口气吗？娘娘只需点头，冉嫔就肯定得了瘟疫！”
甚至当人们议论到另外一位妙龄女子生命的时候，兰舞也是那么低眉顺目的神情，似乎她所说的并不是人命，而是正在绽放着绚丽的鲜花。
“不用了！”
影凭指尖轻触素白浴袍。有梧黄色梧桐叶子飘下树去，悠悠忽忽地挡住影凭。“她是个好女人。”
影凭望着眼前的女子，缓缓地说，“我是喜欢她的。”
“为什么？”
“因为她太温柔，太温柔就会给你一种错觉。“留着她吧...以后，宫里也要有她这等人才行。”
兰舞连连点头，眼神却是有些不厚道，冉郑生了一个好闺女，将来官场要是吃了亏，还都被自己闺女扎下的布娃娃给害惨了，可怜冉郑这些年官场谨慎，从没有得罪人过，整天连点过错都抓不住，现在，大好未来都会毁于一旦冉嫔。
月华原为温乾宠妃，这点，凡华褚都心知肚明，然而却无一大臣敢于再提及一词，数年之前，月华刚刚来到华褚身边。
就因此事，司无邪杀死了几位得力助手，搞得如今，月华几已成为公认忌讳，兰舞说出凤言柒回应，影凭丝毫不感蹊跷。
“知道啦！”
司无邪说，兰舞端起酒杯，将杯里的酒喝得滚瓜烂熟，然后才说：“你不知道我是怎么想起你的？”
司无邪点了点头。兰舞再次唠叨起许多散散碎碎的话来，影凭听到后并没有发表意见，这些琐事，她是不知情并没有多大关系。
而现在，影凭只是好奇那个蓝韵凌到底在干什么，以及宴会中那个叫‘飞花平芜红泪泣’的药儿被谁带了进来，这一切和司无邪是否有关。
“是啊！那走出君子谷清掉凤言柒体内毒素的女娃是做什么的呢？”
章影凭拿起相机准备拍一张照片，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知道凤言柒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因为凤言柒得了一种怪病。影凭去驿馆时还把叶青灵错当成凤言柒，一直以为这个女孩并不单纯。
影凭很早之前就想着把手伸进太医院，正好那是一个烫手山芋，太医们都是司无邪的党羽，不要说是自己，就是司徒青怜跟伊尚里一样打击着太医院，现在...有叶青灵这样一个小丫头，要是肯当自己的男人倒肯定不错。
联想到叶青灵经常对百里凤烨所说的话，影凭目光有点不知所措。
兰舞看到影凭神情一会儿大笑一会儿生气，实在是吃了一惊，但仍是啥也没敢问。
这个男人...摔得她也怪自己让他受伤，而这个男人泡出来的茶水，香浓无比。
“本宫要去饮茶了。
我坐在沙发上。“你喜欢什么茶？”
我想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你知道什么是茶叶蛋吗？”
她笑着问。“我不清楚！没由来，影凭张口就说出这样的话：“要老君眉！”
“哼！”
影凭本很不高兴，因为他在电话里跟自己说：“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你知道我的茶叫什么名字吗？”
影凭有点诧异。“当然知道！兰舞颇感蹊跷但仍点头哈腰，影凭本来爱茶，也并不稀奇，然而对于影凭而言，自己爱茶当属大红袍为好，何时竟要饮老君眉？
兰舞心生怀疑，但仍起身整理茶具。
由于影凭酷爱饮茶，于是，幻音阁内便一直有口皆碑，这井水源来自山章，吉尔妮段凡不惜血本把那山章的水转移到宫中。
于是...就连司无邪要饮茶也爱到影凭此打水，从前，这口井水也是影凭们争夺宠爱的主要砝码之一。
兰舞茶技由影凭亲授，冲泡尚佳。
这是一组白底红花瓷杯，紫砂壶上面还画有艳到极致的花瓣，工作日里看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却能照见它，不知为何，看它淡淡的红色，影凭莫名其妙就会联想到那人的红装和窄长带红色、随时露出诡秘凤目来。
他红装素裹...还不如瓷杯里的花红艳艳。
第一次见面，那人伫立在夕阳之下，她只能够看到他侧面的面容，然而在橙黄的灯光昏沉中，他是如此的美丽。
即使司无邪近在咫尺，然而影凭却依旧是有点看呆，如此美丽的人...如此纯洁的红，世界之间，竟有一人能把这样的色彩穿到极！
他蹭到了她的一块玉他说：“这块玉叫娇无那个！”
影凭白皙如玉脂面闪着红晕，甚至自己也不知这一刻表情是何等美丽，对着旁扇羽绒扇子侍女嘱咐：“你们到案台第二阁取本宫一块红玉吧！”
井水已烧开，兰舞将老君眉装进茶碗。
紫砂壶一提，正准备高高地冲下去。。。
影凭一怔，大半个身子从贵妃椅中直挺挺地走出来：“小心。”
第一道茶泡好后影凭说：“太短暂了！这个茶要多闷一会儿！还有...本宫看！这个水的温度也是比较高的。”
兰舞逐一记上，下一次再次泡汤时应该就再也没有错。
“杯口本来就不应该是风口的，茶气也会消散的。”
她怎么会知道？影凭说完这句话后，全身一震，这几句话，她听到的是如何的似曾相识，仔细一想，影凭猛的一惊，不知不知不觉中，她竟然把百里凤烨曾经跟自己说过的那句对兰舞的话又复述一遍。
没错，就是那天她沏茶的时候，这个人仔细地点拨过她。
兰舞把泡制的茶叶递给影凭：“娘娘...注意烫手！”
拿起茶杯影凭并不是在品茶，而是看着茶杯里红色花纹逐渐出神。
待杯中茶水温度已不高时，影凭才浅尝，一丝失望便爬满眼角。
没有！不是这味，也不该这味。
看着浅碧色茶汤影凭吓了一跳：“呀！”
我不禁叫了起来：“快看，那是我的新茶！”
“怎么啦？我怎么喝了这么多年的老茶渣？”
我忙跑过去一看。惊呼声中，猛的把茶杯扔出数米开外，直落数瓣。
那个...在那个...里，她竟然看到这个人狐狸般的笑颜。
兰舞惊慌的跑过来，望着打碎的茶杯吓了一跳：“娘娘，怎么啦？”
影凭面无表情，抚平气息后，慢慢的摇摇头：“不...什么都没有“。
持扇宫女自室内走了出来：“娘娘！你想要什么玉石？”
素白掌心，那块叫娇无的玉红得快把人烧成灰了，影凭慢慢合上两手，使劲掐那块玉。
很久以后，她把这块玉系在浴袍腰带上。
那块玉石...她曾漫不经心地把它放在箱底，但后来她又把它取出来，小心翼翼地佩带着腰...
不知从何时开始，女人身上的佩玉逐渐减少，直到最后...只剩下最珍爱、曾被压入箱底、和某人衣服色泽完全相同的红玉！
“美丽的玉石。”
兰舞惊叹：“配娘娘！”
“对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哦，是你呀！”
我抬头看去，“这就是你呀？”
“哦，这就是我啊！影凭垂下头，望着这红玉，逐渐露出笑容：“本宫还以为是好东西呢！”
从此幻音阁的大红袍便开始减少，此女饮茶日渐增多时便是点起老君眉来，然而...今生她再也没能沏上一杯和那日滋味相同的茶水。
“娘娘不总是爱玉吗，这个红玉何时得到？”
影凭回答不是，她只看了看那枚红玉，以不同于往常的神情说：“这个红玉叫娇无那？”
“娘娘...是多么好听的称呼啊！不是人比玉娇啊！
人比玉娇？
那天...难道他要夸耀她好看吗？她是想夸他长得好么？他是在夸她的头发美吗？她是想说她的眼睛好看么？他又是想夸她的嘴唇美不美呢？影凭脑中出现一抹夕阳——红装男人的侧影。。
那天她虽然感觉长得不错，但...并没有现在记忆中的震撼！
凤言柒舒展筋骨，微笑的看着百里凤烨：“就是这样搬到昆华宫来的吗？”
百里凤烨频频颔首，狭长的凤目中映出凤言柒飒爽英姿：“当然啦！理所当然就这样走吧！”
他对羽扇纶巾下的小和尚阿竹点了点头，“你就跟着我吧！”
他还不忘提醒她：“阿竹要注意，不然会被罚的。说完，百里凤烨还瞥了眼桫椤殿阁：“你们放心吧，其中银子是不能少，但是，阿竹啊，如果要银子少点，凤烨当然会帮上忙。”
凤言柒讪讪地说百里凤烨很懂自己的想法。
“那就出发吧！”
久居桫椤殿、凤言柒伸出手去抚摸庭院里的菩提树——再看殿内案桌观音像、最后还是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活计，转身离去。佛龛下，一个人正坐在那里读书，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佛的面容，他的声音也始终没有离开过佛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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