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捡到一只小乞丐
《郡主家的小乞丐》
第十二章
知道了症因所在，宋晗卿轻敲他的头：“就为了这事儿？你为何不与我直说？”
晋子瑞埋着头贴在宋晗卿的脖颈边，哼哼唧唧，没说话。
他要怎么跟姐姐说，她无意中的疏离比窒息还要令他难熬
“还是你不喜欢那件衣服？我挑了很多，一眼相中的，就觉得你穿白色最合适不过了。如果你真不喜欢，那便退了，我再给你找其它款式的。”
他怎么会不喜欢姐姐给他买的衣服呢？
“喜欢的~姐姐眼光真好，子瑞很喜欢。”
“你喜欢那就好。那、既然你不喜欢我帮你找姑娘，这件事便先放一放。等我们子瑞日后长大呀，喜欢子瑞的姑娘肯定从京都排队到江南来。”
哼╭(╯╰)╮晋子瑞小小的噘嘴，作势便要起身：“看来还是子瑞跪的不够，姐姐放心，子瑞定会跪到姐姐不再考虑子瑞的婚事为止！”
“诶诶诶——”宋晗卿连忙把他拉回怀里：“好好好，是姐姐说错话了，再不提了，行不行？”
晋子瑞重回温香软玉里，委屈着声音：“姐姐说话算数~”
晋子瑞就这样在家修养了三日，今晨气色大好，便照常上学去了。
“少爷今日怎么这么开心？”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上山的石阶上。虽然晋子瑞仍是面无表情，但顾牛从他闲庭信步轻快的步伐，以及比往日多了一丝悠然的赏景之举中判断出晋子瑞心情不错。
晋子瑞被宋晗卿细心照料了几日，心满意足达成所愿，自是心情不错。他不愿将他与姐姐的事说给傻牛听，便不理他。
身旁是陆续上山的学子，距离早课还有些时间，晋子瑞慢悠悠的走着，也不太急。
“晋子瑞！”身后传来马滢滢叫他的声音。
晋子瑞有些心里阴影，这人怎么这么烦？
不过也好，正巧遇到，那他便和她说清楚。省的一些风言风语传到姐姐耳朵里，姐姐又要多想了。
晋子瑞站定：“我……”正欲开口，却被打断。
“下学后我在后山等你！我有话要跟你说！不准不来，不然我就去顾府找你！先走啦——”马滢滢像一阵风一样窜过来又跑远了。
“你……”晋子瑞叹一口气，女人可真麻烦——
不过姐姐除外，姐姐那么好~欸，才离开一会儿，他就有些想回去了。这个时辰，不知姐姐起了吗？
今日宋晗卿准备前往竹香楼，听闻竹香楼的琴师翡翠公子弹的一手好琴。而私下里，江南的贵夫人都传说翡翠公子的琴声有安胎育儿的奇效，但凡听过翡翠公子琴声的胎儿，出生后都不必教授乐理知识就能弹奏乐器。
宋晗卿也知道这传说有几分夸大其词，哪有不必教授乐理知识的孩儿？左不过是舒缓身心凝神静气罢了。
摸着越来越大，越来越圆的肚子，宋晗卿不免在心里对自己的孩子道：儿呀，走，为娘带你去上乐理课，看看你能学到几个音？
“李哥，他来了……”乙班教室中，有人率先看到了晋子瑞，小声在李昌一旁边附耳。
李昌一昨夜一度春宵，现在正倦的狠，懒懒散散睁开眼，可算是来了。
“李哥，早上我看到马小姐跟晋子瑞说话了，你说马小姐会不会……”
李昌一冷笑一声，一拳锤在桌上。他像是想到什么，舌头微伸，露一副享受的模样。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来，一脚踹在钱六的桌腿上：“去打听打听马妹妹早上跟他说过什么。然后你知道该做什么，可不要让我失望哇。”
下学的晚铃准时响起。晋子瑞让顾牛在膳食堂等他：“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顾牛一脸坏笑：“哦——好嘞，少爷！”
晋子瑞木着脸警告他：“不准在姐姐跟前多舌！”
顾牛的手在嘴巴前比划了一下，表明自己绝不多话后，晋子瑞这才出了门。
晋子瑞从未去过学堂后，他站在膳食堂后面的菜园附近，寻了一处石凳坐下。
不一会儿远处的草丛后有人叫他：“晋公子！我家小姐叫您在这里等。”
真麻烦——
但是来都来了，晋子瑞还是想把话说清楚，便穿过菜园往林中走去。
叫他的这人穿着仆从衣物，晋子瑞也没作它想。
“晋公子！您先在这里等着，我家小姐一会儿就来！”那人说着便离开了。
第一次来到学堂后山，后山树林阴翳，草木郁郁葱葱，夏日五彩缤纷的小野花簇簇堆着，一派清幽宁静。
晋子瑞环顾四周，见不远处有一条潺潺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其间有虾、有鱼、有蟹，竞相嬉戏。他踱步到溪边，伸手掬起一捧清凉的溪水。他记得顾府老宅附近也有一条溪水，可宋晗卿早就告诫过他，不能擅自下水。想到宋晗卿，晋子瑞心中一片柔软。
那便听姐姐的话，不玩水了。
他抖抖衣袖站起身来，折返回树林，耐心的等着那位马家小姐。
甲班教室内，马滢滢深深的呼气、吸气。她趁大家都走了，便换上了自己漂漂亮亮精美绝伦水红色的小姐服。她从丫鬟秀梅手中接过小镜子，紧张的端详:
“我这样好不好看？唉，真是的，带错胭脂了，早上叫你拿的，你却拿错！”
“小姐赎罪！小姐这样已经很美了！”
“真的吗？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秀梅,你说我，准备的礼物他会不会喜欢？这个玉佩和我的发簪是同一块玉，也是叫同一个大师专门的定制做的……”马滢滢握紧手中的玉佩，她有些紧张。
“小姐准备的当然是最好的，晋公子不会不喜欢的！”
“那就好，那就好！”马滢滢手心有些出汗，她又背诵了一下自己写的小抄，带着秀梅往后山走：“……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马滢滢在后山找了一会儿才看到晋子瑞，她让秀梅待在此地，然后理了理衣裙，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向晋子瑞走去。
“你怎么在这儿哇，害我好找！”
“不是你……”
“好了好了，你听我说！”马滢滢咳嗽一声，捏捏手心的汗：“晋子瑞，我马滢滢心悦你！沅有芷兮澧有兰……”
“可我不喜欢你，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希望马小姐不要在我身上花费过多的精力，也请马小姐日后与我保持距离！”
马滢滢一愣，害羞的神色还僵在脸上：“我、我……”背的小抄在脑子里糊成一团，她心急火燎：“你是不是怕我们身份有别？我知道，你曾经是个……乞丐，我，我不嫌弃你，我也不……”
乞丐！！！
难堪的往事被直面提前，冲击着晋子瑞的理智，他只想早早结束这番谈话，坚定果决的打断她的话：
“我不喜欢你！听清楚了吗，马家小姐？”
被心上人用这般冷硬的语气和决绝的态度拒绝，马滢滢也来了脾气，质问他：“那你喜欢谁？！”
“我……”
脾气上来，马滢滢口不择言：
“你是喜欢定康郡主吗？呵，别人说你是她养的面首，我起初还是不信的，没想到是真的！她有什么好？那么老的女人你也喜欢？你们在床上的时候，你不会介意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晋子瑞被惊呆在当下。
她怎么能这般说姐姐？她怎么能这般说他和姐姐的关系？她怎么说出这样恶毒的话？
他晋子瑞又怎么能……喜欢姐姐呢？
“被我说中了是吗？晋子瑞，我是喜欢你，喜欢到不介意你曾经的身份，喜欢到不介意你被别的女人用过身体！
我可以让我爹去顾府把你要过来，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入赘我们马家，你就是马家认定的女婿，以后没有人敢欺负你，那个老女人也不会再记得你，我会让我爹给她送几个漂亮的小郎君……而我们结为夫妻，可以永远的在一起……
可是晋子瑞，我为你付出这么多，我不允许你心里有其他的女人在！”
晋子瑞觉得这个马家小姐真的是刁蛮任性、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她怎么能那么污蔑姐姐呢？他那么尊敬的姐姐被人说着坏话，还让他入赘马家？还给姐姐送小郎君？
晋子瑞第一次萌生出想要杀人的想法，他伸手摸向腰间，姐姐给的血缠枝还在。
手摸到机关，正要按下时又理智尚存，不行，杀了她马家必定会追究，他不能给姐姐带来麻烦。
晋子瑞只想早点离开此地，早点远离让他难受的言语，他只好实话实说：“马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简直是不可理喻！你以为我拒绝你是借口？好，那我便告诉我不喜欢你是因为什么：
其一，你总是打断别人的话，以自己的言论为主，是为无礼；
其二，你轻信小人不实谣言，不加制止反而宣扬，是为无脑；
其三，你在背后恶意中伤他人，口无遮拦心思歹毒，是为无德；
晋某不喜欢你这样无礼、无脑、无德的尊贵小姐，无关旁人！”
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她马滢滢，她是马家最受宠爱的嫡女，下面的弟弟妹妹都要尊重她，她爹说她是全江南最美的姑娘，夫子也会夸她秀外慧中品学兼优，凭什么晋子瑞这么说她？她马滢滢怎么会是无礼、无脑、无德这样的人呢？
“你、你胡说！”马滢滢呵道。
话音刚落，她发现林中光线渐暗，他们二人四周的草丛里，多了几双绿色发光的眼睛。
“啊——”尖叫声响彻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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