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起下水
“这书还是我给你领的，你不感谢感谢我？”俞琼厚着脸皮去问他。
季年：“……”
他看着季年空洞的眼神，又忍不住问了一嘴：“啥啊，一进门就这表情。”
季年：“……”
俞琼：“没睡够？这都快早自习下课了啊！”
季年：“……”
俞琼思考了几秒，一副我又懂了的表情，淡淡地说道：“季家破产了？哎呀，没事！你这不……”
季年翻了个白眼：“别瞎□□乱说。”被无情打断。
俞琼从这六个字中听出了这位的烦躁、怒火和无语。他不死心，想了一下又接着问：“你不会被老张逮了个正着吧？”
季年风轻云淡地说了个“嗯”字。
俞琼：？？！
“我草！”离早自习下课还有五分钟。原本都还在补觉的人都被俞琼的这句“我草”给狠狠唤醒了。
坐在临近窗边的罗白栖突然从睡梦中惊坐起来：“嗯？老张来了？”那动静非常之大，把他前面正在读书的男同学给吓了一跳。
班级里一大半的人都用“灭你全家”的眼神盯着俞琼。
俞琼脸上写满了尴尬：“对……对不起啊同学们。”
随后又转身看着季年：“我草，那怎么办？你穿成这样就不说什么了，可是你迟到了！还被老张抓了个现行！”俞琼把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在用气息说活，但还是能听出他那不敢相信的语气。
“管他怎么办。”季年一脸无所“畏”的表情。
俞琼听了更加惊讶：“我草，你知道下节课什么课吗？数学！等着完犊子吧你！”
季年低头薅了下头发，又靠在椅背上翘起了板凳。
一到下课时间，班级里的人都瞬间清醒，开始在教室里疯跑。在上早自习前没有上交手机的人，就偷摸着把手机拿了出来跟一堆人一起刷着视频。
打预备铃时班里还没消停下来，孙依依就开始管着纪律：“都给我安静下来！打预备铃了！没听见吗？”然而一点作用也没有。
“都上课了，你们还在吵什么？”张现走进教室把教课本“啪”的一声砸在讲台上，“班长，你怎么管的？”
被点名的孙依依：“你也不看看他们闹成什么样子了都。”
张现：“我不听这些借口。”
孙依依：“……”爱听不听，不听滚。
张现扶了下眼睛，环视了下教室里的人，确认都来齐后目光落在季年身上，随后叫道：“季年。”
季年抬头盯着讲台上的地中海，脸上像是写着“别在讲台上穷叫唤，有种下来单挑”，此时他的内心仍旧无动于衷。
“啪。”又是一声，张现顺手拿起一边的戒尺拍在了讲台上：“老师点你名，你不知道站起来吗？”
季年慢悠慢悠地站起身来。
“你看看你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天天校服校服不穿，拉链拉链不拉，跟个二流子一样！合成体统？啊？我问你，合成体统？竟然还敢迟到？你以为成绩好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此处省略张现五百字的发言。
张现歇了口气，说了一句：“滚后面站着去！”
季年：“……”
俞琼见此情景笑出了声来，他转过身摆了摆手，嘴里还做着拜拜的口型。
很遗憾，季年不吃他这一套。
季年：“张老师。”
张现：“你还不去后面站着叫我干嘛？”
季年盯着俞琼，眼中写满了得报复二字：“我前桌说他想跟我一起罚站。”
俞琼：“张老师！我……”
张现：“俞琼既然你想，你也滚后面跟他一起站着去！”
俞琼：“……”傻逼季年，狗东西。
没过多久，计算机2班教室的最后面就杵了两个“神兽”。
“你是真傻假傻啊？你有没有看见罗白栖刚刚盯着我笑了多久？”俞琼踮着脚尖凑到季年耳边说起悄悄话。
季年比俞琼高了整整半个头，也算是同龄人中比较高的了。
季年叹了口气：“没有。”
俞琼：“你肯定是故意的！”
季年：“对，没错。”
俞琼：“我一定要找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给你套上麻袋，然后拖进某个不知名的小巷子里也把你给揍一顿。”
季年满脸“我不在乎”：“嗯，不愧是你。”
……
张现正在讲台上讲着高一时的期末测试卷。
“我们先来看这道题，设全集u＝｛x|－6≤x＜6}，集合a……”
季年摸了摸衣兜，自然的从里边取出了把圆框金边的眼镜。
“不是吧，都站最后去了，你还听课？”俞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季年。
“现在又没事干，我不听课听什么？听你怎么在月黑风高的晚上把我拖出去给揍一顿吗？”季年戴上眼镜，又用手扶了一下，“我可不想像某个人上学期那样，挂了好几科一共重考了不下五回才勉强通过。而且最后一次，还是批卷老师实在看不下去了才给你的及格分。”
俞琼直接反驳道：“我凭实力重考你懂吗？批卷老师一定是被我坚持不懈的精神给打动了，所以才给了我及格分的好吧。再说，我专业课一个也没挂。”
季年：“……”一如既往的自信。
东湖技师学院对每位学生的要求并不是很高，如果期末考试没及格就需要返校重考，直到及格为止。而俞琼语数外三科全挂，但唯独专业课考试却通过了，也许这就是天赋吧。
“笑死我了琼哥，你知道你当时被年哥拖下水的表情吗？简直够我笑一年，哈哈哈哈哈……”罗白栖一下课就跑去找俞琼，准备跟他聊聊关于他的“课堂趣事”。
“喂。”季年用手肘顶了下罗白栖，“你琼哥那一拳头马上就要挥你脸上了。”
罗白栖笑着笑着就没了声，硬是把剩下的笑声全憋了回去，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脸色铁青的俞琼，感觉下一秒他很有可能就要请全班吃席。
罗白栖边说边往后退：“那……那个琼哥，我没有要嘲讽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笑……笑笑而已。”
俞琼捏着拳头，却面含笑意地看着罗白栖：“嗯，笑笑，笑笑是吧”。下一秒，就朝罗白栖扑打过去，“我让你笑，我他妈让你笑！你还笑不笑了？”
罗白栖惹不起这位少爷，但还是躲得起的，他在前面边跑边跟俞琼说：“错了琼哥，不笑了！我不笑了！”
季年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孙依依和石浩学好像在那儿早已等候多时。
孙依依手撑着季年桌上打趣地问道：“他俩你追我打的干啥呢？”
季年靠在椅背上开始翘板凳：“进一步促进他们的友谊。”
孙依依：“哦——这样啊。”
在后边本来默不作声的石浩学扒开孙依依开口道：“俞琼还没还我假期作业呢！你快帮我催催他，他每次都这样，害得我也被跟着罚。”
季年取下眼镜：“你找他去，找我没用。”
石浩学：“……”可恶。
东湖技师学院的课程表跟其它的普通高中并不一样，一天一共有四节大课和一小节晚自习。一节大课分两节小课，一节小课四十五分钟，小课与小课之间休息十分钟，大课与大课之间休息十五分钟。
所以短暂的十分钟后，两个“神兽”又跑后边儿接着站，直到第二节大课才坐在了自己位置上上课。
上到最后一节小课时，一眼望去班里已经没几个立着的，大多都是趴在课桌上开始做自己的黄粱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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