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圆谎
翌日清晨。
张国荣难得起了个大早，准备亲自下厨给唐生做一桌丰盛的早餐。
他揉着糟乱的头发走进洗手间准备洗个热水澡，才睡眼惺忪地关上洗手间的门，在看到站在镜子前阿渡时却被吓了一跳。
“大清早的照镜子，除了我又没人看得到你，打扮给谁看呀！”
张国荣气鼓鼓地一双手叉在胸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阿渡。
阿渡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又自顾对着镜子涂着口红。
“不是吧，过了一夜还在同我怄气！”见阿渡没理他，张国荣默默走到她的身后，看着镜子里化了精致妆容的阿渡。
“你可是从不化妆的，有句古话叫「女为悦己者容」，你将自己打扮这么漂亮，该不会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吧？”张国荣突然坏笑着摸了摸阿渡柔软的头发。
阿渡冷哼道，“别臭美了哥哥，谁说我打扮只能给你看，说不定唐生喜欢看呢！”
张国荣嗤之以鼻，“他倒是很想你呢，不过可惜哦，这样令人赏心悦目的阿渡，唐老鸭是没福气看喽！”
阿渡盖好口红盖子放回梳妆台，转过身望向张国荣，“那可不一定哦！”
张国荣完全没在意，他知道阿渡最近脾气大，也不同她计较。
他将目光落在梳妆台上，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大牌化妆品。
“这些化妆品可不便宜啊，你该不会又拿走唐老鸭的皮夹吧？”
“哼，这些都是danny送我的，我可没有挥霍你们家唐生的钞票！danny说呢，女孩子可以不化妆，但一定要有化妆品，这些东西会让自己有一个愉快的心情！”
阿渡推开挡在面前的张国荣，转身去了一楼沙发上看报纸。
十分钟后。
刚刚打完泡泡的张国荣突然听见一楼大厅里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吓得他慌忙拧开花洒把身上的泡泡胡乱冲掉，只裹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就匆匆跑下楼。
一楼沙发上。
阿渡两只手端着一张大大的报纸，张着嘴巴，眼睛睁得很大，那表情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
“出什么事了？”
张国荣抢过报纸仔细的看了看，突然眉头越皱越紧，“danny真是太冲动了，竟然没等到陈太答复就私自联系了媒体宣布退出歌坛，这次真的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或许danny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退路呢。”阿渡喃喃道。
此刻，唐生正站在二楼的转角处望着二人，随后脚步轻轻地下了楼。
“阿渡，你回来了！”
唐生见到阿渡显然有些惊讶，但在看到张国荣仅仅只是裹了一条浴巾就出来会客后，唐生的面色凝重了几分。
“阿仔，你怎么穿成这样子就出来，头发也不吹干，这样很容易生病的。”
唐生的语气十分平静，但张国荣和阿渡都明显地感受到了唐生的不高兴。
正在张国荣还在疑惑为什么唐生突然看得见阿渡时，阿渡连忙向唐生解释道，“唐先生早安，我也是一大早才下飞机，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唐生淡淡地笑了笑，“哪里，我也刚好起床，听阿仔说你去了远房姑妈家，姑妈身体还好吗？”
“她很好，多谢唐先生记挂。”阿渡礼貌地道谢。
“阿仔，你先回去换身衣服，哪有人只裹一条浴巾就出来见客的，这样不礼貌。”
唐生催促着张国荣回去换衣服，自己则留下来招待阿渡，“刚才听你们在聊danny，出什么事了吗？”
“还不是danny不乖呀，他背着陈太联系媒体宣布退出歌坛呀，这不都上了报了！”张国荣十分头疼地对唐生说着，“我先去换衣服，很快就回来。”
张国荣上楼地时候还不忘意味深长地看了阿渡一眼，在心里偷偷向阿渡传话，“待会儿再跟你算账呀！”
阿渡接收到张国荣的心外传音，对他吐了吐舌头。
唐生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看了看，边问阿渡，“怎么你和danny要准备结婚了吗？退出歌坛是件大事，danny才复出不久，事业正处于上升期，你怎么没有劝劝他，这样贸然登报实在太冲动了。”
阿渡被唐生问的犯难，正不知如何解释这件事，恰巧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唐生起身要去开门，只见张国荣已经换好衣服匆匆从楼上赶下来去开门。
打开门，张国荣突然愣住了。
“阿…阿琼？”
“leslie，好久不见。”
门外的女人轻轻笑了笑，对张国荣打招呼道。
张国荣实在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何超琼，还是那个danny凭借意念滋生出来的阿琼。
毕竟，这两个人无论是身材相貌、还是举手投足间，根本就是近乎一模一样。
“不请我进来坐坐吗？”见张国荣有些愣神，她又轻轻笑了笑。
“看我，见到美女太激动了，没想到竟然在你面前失态了，超琼，快进来坐。”
在看到面前这个女人身上自带的气场时，张国荣终于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何超琼无疑。
“leslie，你今天应该有看报吧，我联系不到danny，所以想来你这里打听一下有没有danny的消息。”何超琼开门见山，丝毫不遮掩。
还没等张国荣作答，下一秒何超琼就将目光投在了阿渡身上，“你是阿渡吧，我有看过电影，听说你和danny正在交往？”
阿渡看一眼身旁的唐生，又看看何超琼，最后不安地向张国荣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超琼，这件事情说起来有点复杂，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解释。”张国荣急忙帮忙打圆场。
半个钟头后。
在张国荣一番机智措词下，终于将这件事情偷工减料地向何超琼解释清楚了。
“这么说，阿渡和danny炒绯闻是为了新电影做宣传，而danny他要结婚的对象并不是阿渡？”
何超琼将张国荣的解释汇总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唐生一直默默地听着张国荣讲述，并没有插话，只不过表情有些严肃。
何超琼想了想，还是疑惑道，“可我了解danny，他从不是一个喜欢依靠炒绯闻来宣传的人。”
张国荣马上道，“danny他毕竟出国深造了十年，这十年里香港乐坛新人辈出，想要顺利复出只依靠正常程序是不可能完成的。”
何超琼对这个答案也表示理解，但她还是迫切地想要知道，danny究竟是为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令他甘于放弃他的音乐梦。
在一番洽谈后，何超琼听取了张国荣的建议回去等消息。
张国荣向她保证，一有danny的消息就会马上联络她。
送走了何超琼，张国荣和阿渡都暂时松了一口气，但转而却见唐生正严肃地打量着二人。
“你们两个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向来温柔的唐生此刻忽然变得严厉起来，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似的望着二人。
阿渡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不敢贸然说出真相，只能将目光望向张国荣。
张国荣知道，这下是瞒不住了。
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望向唐生，期望他能不再追问。
可没想到的是，唐生仍旧目光坚定地看着张国荣，势必要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阿仔，你从不对我说谎的，我们之间从未有过秘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令你们这样千方百计地瞒着我？”
面对唐生的质问，张国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在没有同阿渡和danny串词的前提下就向唐生坦白这一切。
阿渡感受到张国荣内心的慌张和焦虑，自己的心里也忽然一阵骤痛。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试探地问向唐生，“那个…唐先生，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的存在吗？”
话一出口，阿渡就收到张国荣的心外传音，“阿渡，你不要乱来，唐生他无法接受这一切，而且在不久后的某一天，我们都会离开唐生，我不希望他知道真相，更不希望他再痛苦一次。”
没想到唐生却认真地点了点头，“世间万物，存在即合理，我相信人是有灵魂的。”
阿渡的心稍微放了放，又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全都告诉你。”
“阿渡！”
张国荣突然出声警告，却被唐生深深看了一眼，“阿仔，我希望我们之间是互相信任的。”
这次张国荣没有再说什么。
他亦不希望唐生怀疑他们彼此之间的忠诚和信任。
阿渡看着唐生的眼睛，神情严肃地幽幽说道，“其实，我不是人，而是一个灵魂。”
张国荣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他没想到阿渡竟然也会做出这么莽撞的决定。
正在他思考要如何向唐生解释的时候，却听见阿渡又对唐生说，“leslie也是无意间才发现的，不过他还没有想好怎么把这件荒谬的事情告诉你。”
张国荣偷偷瞄了一眼唐生，发现唐生并没有什么反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阿渡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唐生，“其实，我还有一个好朋友，她叫阿琼…”
张国荣差点背过气去，翻了个白眼给阿渡，然后迅速逃离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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