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论文
有了第一节课的前车之鉴，伊维娅决定在10分钟后即将开始的第二节魔药课上循规蹈矩地好好表现。
她坐在琳娜身边——当然还是第一排的那张位置，在上课前翻看着魔药制作方法。不出意料的话，这节课应该是补做上次为了给她拉仇恨而跳过的疥疮药水。
走近教室的斯内普看到伊维娅时，想起了上次和洛克曼的会面。在他看到伊维娅竟然在看魔药课本时，不禁松了一口气。
在伊维娅看到斯内普的黑袍时，斯内普已经从她身边经过，走到教室最前面了。
……
果然，这节课是做疥疮药水。
伊维娅跑到魔药架子边娴熟地拿了鼻涕虫，干荨麻，蛇毒牙，豪猪刺。伊维娅想了想，又跑去拿了一小瓶犰狳胆汁。
当然是在斯内普没看到的时候。
……
斯内普特意在学生制作魔药时增加了走到伊维娅身边的次数。不仅仅是因为邓布利多和洛克曼——他确信这个家伙不需要什么“额外保护”，更多的因为她上节课展现出的惊人的创造力和高危险性的行为。
“也许我在黑板上写的是‘蒸煮鼻涕虫’，而不是‘蒸煮你的大脑’？”斯内普毫不吝啬地对一个可怜的赫奇帕奇喷洒他的讽刺之词，顺便给另一个不知为何差点炸掉坩埚的赫奇帕奇扣了五分。
当斯内普握紧魔杖走到伊维娅身边时，他满意地发现伊维娅正对着面前摊开的书本，一步一步按照步骤做。虽然动作依旧没有隔壁的琳娜·卡瑟那么标准，但可贵的是，制作的速度依旧比其他人快了一大截。
伊维娅在斯内普从她身边走过，去讽刺赫奇帕奇后，默默地停下手中研磨的动作，把研磨到一半的蛇毒牙和着其他准备好的药材一起一股脑儿倒进了坩埚里，然后开始搅拌。
开玩笑，我伊维娅岂是这么有耐心，按照如此“不合理”的步骤慢慢来的人？
琳娜瞟了一眼身边突然一次性完成书上五步，并且掩盖不住脸上快乐笑容的黑发女孩，不禁抽了抽嘴角，继续着自己的魔药制作。
所以，当下一次斯内普转到伊维娅身后时，伊维娅已经开始做最后的几步操作了。他马上就可以给斯莱特林再加上五分了。斯内普转了个身，向教室后部走去。
其实，只要斯内普走近两步，看一眼伊维娅手里攥着的那个瓶子，或者是伊维娅从校服口袋里掏出的一包不明物体，他一会儿后看到伊维娅交上的作业时都不会那么愤怒。
可惜斯内普低估了伊维娅奇特的大脑，以至于他在讲台上看到了一瓶提前上交的粉红色液体。
斯内普举起那瓶色泽奇异的药水，不意外地在玻璃瓶上看到了“伊维娅·古赫拉”。
“古赫拉小姐，请解释一下。”斯内普脸色阴沉地拿着玻璃瓶走到了伊维娅的面前。
伊维娅从善如流：“这是我做的疥疮药水，教授。额……我可能对它进行了一点点改造。”
伊维娅在斯内普快要把那个玻璃瓶捏碎前添上了自己对“一点点改造”的补充：“我在里面加了一些犰狳胆汁……和一些草莓酱。您知道的，疥疮药水是可以内用的，虽然医生们总是会建议患者外用，这是因为它的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但某一位我的长辈——如果您愿意知道的话，他叫琼斯·古赫拉，在著作中证明了疥疮药水内服也有着一样的效果，甚至在某些情况下比外敷效果更好。他也许做了一些活体实验，也许自己试过，但是他的结论一定是真实有效的，我们古赫拉从不下错误的结论。”
伊维娅看着斯内普，心虚地把话题又拉了回来：“所以我在里面加了一些犰狳胆汁，它们可以很好地掩盖那些恶心的鼻涕虫的味道。”
伊维娅把自己的疥疮药水自豪地举起：“所以，这是一瓶草莓味的疥疮药水！不信的话教授您可以尝一口，我觉得它的味道一定不会差！”
斯内普控制住自己想要把伊维娅的头按进坩埚里的想法：“你哪里来的草莓酱？”
“早餐桌上拿的呀。”伊维娅理所当然。
“我不记得霍格沃兹的早餐会提供这种东西！”
“哦，我想厨房里的小精灵提出了一些建议。早餐总是不排斥创新的，鉴于我夸赞了它们的厨艺，它们很愿意下次让草莓酱在每一张长桌上出现。教授，您也可以试一试，吐司面包配上草莓酱真是棒极了！”伊维娅语调上扬，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斯内普把玻璃瓶“放”在了伊维娅桌上，发出了“嘭”的一声。
他一甩黑袍，愤怒地离开。
结果就是隔壁琳娜的疥疮药水被加了五分，而赫奇帕奇又被扣了十几分。
斯内普认为伊维娅真该被分入其他学院，至少不该是斯莱特林。
这种不能给别人扣分的感觉真是太让人火大了！
……
这节魔药课的结果就是伊维娅在分院后再一次出名了。
当伊维娅在走道里遇到乔治和弗雷德时，他们兴冲冲地跑过来。
“嗨伊维娅。听说你在魔药课上做了一瓶草莓味的疥疮药水？”乔治饶有兴趣地问道。
“是啊，怎么了吗？”
“欧，斯内普让他的学生把一批质量较高的疥疮药水送到校医翼去时，不知为什么就把你的那瓶混了进去，碰巧还被一个患了疥疮的学生喝掉了！”弗雷德回答。
“真的吗？效果怎么样？”伊维娅双眼发光。
“非常好，那个学生对味道和效果都很满意——这在斯内普负责供应校医翼的魔药后就几乎没有发生过了，你没有看到当庞弗雷夫人转告斯内普希望他可以多供应几瓶这样学生不排斥的草莓味的魔药室，斯内普那一脸踩到粪蛋的表情。”
伊维娅想象了一下，没忍住和双子一起笑出了声。“那真是太棒了。如果你们也需要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给你们做改造口味的魔药。”伊维娅眨了眨眼。
……
就当伊维娅和双子一起在走道上丝毫不顾及形象地放声大笑时，斯内普正在办公室里批改着一年级学生的论文作业。
批斯莱特林的论文总是不需要费太多头脑的，斯内普一目十行地批过去，在心中默想。写的好的论文也有，比如琳娜·卡瑟的论文就相当不错。斯内普给她打了个“o”后翻到了下一张。
斯内普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突突”直跳。
好吧，事实证明刚才的想法仅能限于“大部分”斯莱特林。眼前的这份论文很明显就不被包括在内。
斯内普把眼前的这份论文又看了一遍。
论文前半段言简意赅地讲述了魔药原理。也许就是因为太过于言简意赅，以至于用其他学生1/3的字数就写完了别人写的所有内容。
然后呢，后面的2/3呢？
描写了一下完成的魔药的颜色，形态，黏稠程度。总之就像极了看图写话。
发现真的没什么好写的东西之后，这位学生就开始胡扯。
比如早饭吃了什么，午饭吃了什么，晚饭希望可以吃什么……
斯内普恨不得给这篇论文以及它的作者来一个神锋无影。
……这写的是什么玩意儿！
斯内普看着这飘逸的字体，感觉有些熟悉。不会又是……
斯内普把那张看上去写得满满当当的羊皮纸翻到反面一看——“伊维娅·古赫拉”。
很好。
斯内普站起身，向办公室门口走去，正好遇上了来给他送作业的斯莱特林学生。
“去告诉斯莱特林一年级的伊维娅·古赫拉，让她在晚饭后来找我。”
那个男生看着自家院长快滴出墨来的脸色，颤颤巍巍地应了一声，放下作业就连忙逃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要去找的是谁，但是男生知道，那个人一定会很惨。
……
得到传话的伊维娅在吃完晚饭向地窖走去。
她真的不知道斯内普找她有什么事，但是她决定听从自己的第六感——把晚饭吃的饱一点。谁知道一会儿后要干什么呢？
伊维娅孤身一人走在阴暗的地窖里，面对着不知通向何处的未来，伊维娅决定唱一个《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给自己打打气。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伊维娅就这么踢踏着脚，和着歌声的节奏，走到了斯内普办公室门口。敲门的时候没有控制好情绪，敲得有些慷慨激昂。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打，倒美帝，野耶~心衣~狼！
得到的结果就是伊维娅面前突然出现了斯内普那张压抑着怒火的脸。
伊维娅硬生生地把已经涌到嘴边的“野心狼”咽了下去，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斯内普看着面前一脸傻笑的女孩，拉了拉嘴角：“古赫拉小姐也许还记得你写的那篇——论文？”
斯内普刻意拉长的语调让伊维娅感受到了一丝危机感。
论文？我去不会是那篇内涵《魔药成品精彩描写片段》和《霍格沃兹一日用餐体验》的那个吧？
伊维娅抽了一口气。把这个茬搁忘了。
“我很抱歉教授，但是我要说的东西其实都在上面写完了，真的，虽然它字数不多可浓缩的都是精华，上面那一段可是字字圆润，句句珠玑……”伊维娅让自己看起来很有诚意地低下了头，“要不我帮您处理一下魔药药材来作为真诚的道歉？”
“不用。”
“啊这样啊真可惜……不是我是说教授您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我一定全力以赴。”只要你暂时先忘掉那篇论文，反正我也不可能能帮到你什么……
“那走吧。”
说着，斯内普便向地窖里走去，走了两步，回头看见直接愣在原地的伊维娅：“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忙吗，那就跟上。”
伊维娅终于反应了过来，小跑两步跟上斯内普。
伊维娅：不是啊，我就随口一说啊！
伊维娅自知理亏，只得跟着斯内普，直到离开了霍格沃兹城堡主楼。
伊维娅抬头看看天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教授，我们要去哪里？”
“禁林。”斯内普脚步不停。
禁林？那个波特父子每日探险基地，有着无数珍贵魔药药材，还有各种神奇动物包括独角兽马人等等生物的地方？
伊维娅眼睛亮了。
期待加兴奋，马上，让伊维娅戴你们解锁新地点！
斯内普看着身边反应不同寻常的女孩，突然有些怀疑自己做法的正确性。正常学生听到禁林不是应该害怕的吗？
那是因为伊维娅不是“正常”学生啦。
等到斯内普和伊维娅踏进禁林的时候，夏夜真正拉开了帷幕。
深蓝色的夜空干净，澄澈，墨绿色的树枝疏疏密密地将其阻隔在头顶上，偶尔能够在枝干见看到点点的星子。
随着不断深入，树枝密集起来，没有了星光，树枝显现出一种沉默的黑色。林间的雾气开始弥漫，灰白的水汽慢慢地把身前身后的树干吞没，伸手从雾中划过，转瞬间雾气再次合拢，留下模糊的视野。不断向禁林深处走去，就会感到一丝凉意。
伊维娅在禁林中感受到了不该属于这个季节的温度。只是不知是英国特有的昼夜温差，还是禁林的特有属性？
“教授，我们有什么目标吗？”伊维娅拉了拉校袍，试图阻隔凉气，低声问道。
斯内普听到这话，停下来脚步，看着伊维娅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伊维娅突然感觉更冷了。
斯内普从口袋里掏出一株蓝色的植物，递给伊维娅。
“月见草？蓝色荧光植株，会在夜晚发出淡淡的蓝光，但分布稀疏，极难寻找。会在晚上发出奇异的气味。”伊维娅下意识地背出了一长串魔药相关知识。
“很好，斯莱特林加3分。”斯内普点了点头。
伊维娅：……您还真是不放过任何机会给自己的学院加分。
“这是我们要找的植物？”伊维娅歪歪头。
“是的，接下来就发挥你的特长吧，我想，会对我的魔药采集起到很大的帮助。”
“能帮到教授您我很高兴，但是我的特长……？”伊维娅有些迷惑，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斯内普露出一个看上去甚至有些愉悦的微笑。
“你的特长——阿尼玛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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